而黑夫本人,又去阎诤家拜访趟,感谢其相助之恩。腊月初八,匆匆过完腊祭日,安顿好家里,他便出门赴任。
不过黑夫没有直接去湖阳亭,而是先到涢水乡离邑,拜见本乡负责缉捕盗贼“游徼”。
虽然亭长是直属于县尉属吏,与“乡镇派出所长”游徼并无直接上下级关系,但二人职责有不少交集之处,以后免不打交道,还是先打声招呼为妙。
为吏之道,看不仅仅是能力,还有人情礼数。
而后,黑夫就被这场突如其来降雪困
比方说,有贼入甲家,伤甲,甲呼喊有贼,其四邻、里正、伍老都外出,没有听到呼喊。在论处时候,四邻外出,可以不受责罚。里正、伍老即便不在,也不能免责。放贼人入内里监门,也少不受罚。
在秦国,做吏不仅要享受食俸好处,也要承担责任和风险,切记,切记。
黑夫做亭长,是无奈之举,他身为穿越者,深知时代大势,就像条朝着逆流遨游鲑鱼,知道游到什地方才能算安全,若不能进,则会退到底。
而且黑夫有句话没直说:“想讨好们家?求原谅?对不起,没伯兄那好脾气,不领情!”
再说,传达室老大爷,有什好当!
命,往往是爵位最高、声望最盛、财力最强人担当。
最后,里中爵位最高里监门老头如愿以偿做新里正,如此来,里监门职又空出来……
让人始料未及是,在接下来挑选新里监门时,乡亲们居然纷纷上门,请衷做里监门!
……
衷虽然看上去性格懦弱,但却忠厚,做事公平,能得人信任。那日,他在家门槛那声怒吼,让里人对他多些敬意。
于是,衷拒绝里人推举,继续将精力放在家里那两百多亩地,以及对惊教育上。
与此同时,黑夫姊丈橼,也被留在县里攻木工坊,参与“踏碓”制造。
原来,县工师和仓啬夫将此物献上后,安陆县令十分重视,立刻下令先造批出来,在县仓投入使用——官营工坊可不能随便制造官府“命书”,也就是计划书以外器物,除非是本地县令批准。
不过,本该发放赏赐却迟迟未下。因为县令居然拿不准这算多大功劳,便将此事连同个仿制出来踏碓,打包送往南郡首府江陵城,请南郡郡守滕定夺……
从安陆到江陵,隔着云梦大泽,山水兼程五百里,来回要半个多月,这件事时半会没有定数,黑夫也懒得关注。因为秦国坑爹户籍制度,器物是橼献上去,这件事与他关系不大,好在不管结果如何,便宜都是自家人,也不算亏。
再加上对黑夫亭长畏惧,些里民们做出讨好黑夫家举动,于是衷就这被推到这个位置上。
“可不想做什里监门……”
但衷自己不乐意,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是个不喜欢出风头人,当真不愿意为五斗米而沾惹麻烦。
三弟惊则觉得,有吏做为什不当?多威风啊!但黑夫却支持衷,认为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好。
黑夫是如此对衷和惊说:“里监门、伍老之类,即便里人推选,伯兄也大可不必担任,只因秦律对这几个位置要求太过苛刻,时不慎,就会出事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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