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亭部啊……”
黑夫这几个月里,沿途见过不少亭舍,早已见怪不怪,可唯独面前这个,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心中百感交集。
他故事,从与湖阳亭长起冲突开始,又阴差阳错地来此赴任,而为当上这亭长,当真不容易啊。
这时候,亭舍直开着门内,走出来两个人。他们似乎直等在门口,老远见到马车停下,便边走出来,边大声喊道:“可是黑夫?”
声音洪亮,震得路边松柏上积雪阵摇晃,黑夫瞧,顿时乐。
在涢水乡邑,直到今早雪停,才能启程。
他运气好,有辆去县城马车答应载他同行。
和九月底时他前往县城服役,来回都得靠双腿不同,如今黑夫有官身,头顶赤帻,身披绛衣,遇上过路马车,随便伸手就能拦下,再拱着手客客气气地说可否顺路搭个车?车主人八cd会同意。
于是,黑夫就这躺在马车上,舒服地晃悠着,路搭到涢水乡北部……
……
来者也穿着绛服,腰上挎剑,脸颊两片浓密飞鬓,额头还有个骇人豹纹胎记。
除他那不打不相识好伙伴东门豹,还能有谁?
“这位亭长,湖阳亭到。”
马车在路边缓缓停下,车夫呵气暖和着冻僵双手,回头将迷迷糊糊睡着黑夫唤醒。
黑夫起身瞧,却见笔直涂道旁,是个高约丈余木柱子,柱子顶上坐立着只造型奇特怪兽雕像,其状如狸,又似狗,黑夫叫不出名字。往下瞧,柱子中央还钉着块木板,上面刻“湖阳亭部”四个小篆。
黑夫知道,这是桓表,也可以称之为华表,相传尧时立桓表于交通要道,供人书写谏言,针砭时弊用,后来就渐渐成亭驿标志。
越过桓表再往里,是道土阶,直通向几间覆盖黑瓦土舍,那就是亭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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