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邮人”,便是在乡里间递送官方文书,亦或是为前线士兵给家中送信,相当于后世邮递员。邮人般都住在亭内,负责亭部所辖片区邮递工作。历史上,黑夫、惊从前线送回家信,就是被邮人站接站传递回来。
不过,季婴可没有代步牛车马匹可用,这湖阳亭片区内十个里,他都得靠双腿去送信,算是个苦差事,更别说这
原来,虽然湖阳亭长迟迟没有合适人选,但求盗、亭卒却必须迅速补全,没他们,这地治安就乱套。
所以东门豹在十月时,得到他母亲允许后,就去官府应募。他是公士,武艺又好,在县城里小有名气,再加上更卒演武夺魁那段经历,没费什波折就被县右尉任命为湖阳亭求盗。
小陶就要难些,他本是云梦乡人,家境贫寒,却跑来几十里外涢水乡应募,很难不让人生疑。
好在他来更晚些,当时东门豹已经做求盗,在选用亭卒上有发言权。再加上小陶家几代人都靠弋射鱼、鸟维生,他虽然身板小,射箭射不远,但三十步内,竟然能达到十发九中成绩,也算有技之长,便被留下来。
黑夫颔首,求盗是他这个亭长副手,专门负责缉捕盗贼之事,相当于这个小派出所副所长,亭卒则相当于小民警。
“回程时路过湖阳亭,别忘进来饮盏热汤。”
黑夫朝着搭他路车夫拱手道谢,俨然本亭主人姿态,这天气还在外奔波人,都不容易。
等车夫笑着告辞后,黑夫回过身,却不防走过来东门豹拳就打在他肩膀上,大笑道:“黑夫,都在此等个月,你怎才来?”
黑夫只感觉肩膀好似被颗石头砸中,生疼,他取下自己斗笠,笑道:“家中有点事,晚些。”
这两个月遇到事,时半会也说不完。
不过他左看右看,却没见到那个熟悉身影,便问道:“季婴呢?”
季婴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认识第个朋友,曾经共患难,也共过富贵,是黑夫最信赖人。虽然平日里呱噪点,但个多月没见,黑夫居然还有点想念这厮。
季婴与他告别时曾经说过,家里会让他继承田亩,务农种地。不会是被家里拦下吧?若真如此,他们“癸什”这几人若是四缺,还是真有些遗憾。
提及季婴,东门豹脸嫌弃地说道:“他啊,除张嘴外,没什本领,武艺也不够精通,没通过亭卒应募。不过正好本亭邮人告老,季婴是本乡人,熟悉这附近各个里道路交通,腿脚也好使,县里便让他补上邮人职……”
黑夫听罢,不免好笑:“他居然做邮人,那不得整日奔波走路?以季婴那性情,能做好?”
这时候,跟在东门豹身后那名瘦小青年探出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求……求盗,吾等,当,当称亭长……否则……”
这却是和黑夫他们起服役小陶,不想他也在这,这倒是让黑夫有些惊讶,当时邀请小陶,也是顺口说。
“否则怎样?”东门豹犯浑,回头瞪小陶眼:“与黑夫之间,还用以职位相称?”
“还是叫名罢,不必生分。”
黑夫拍拍他,让东门豹别与质朴小陶为难,随后便问起二人是如何通过应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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