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
黑夫有些惊讶,这个看上去狸首狗身,有些萌萌哒小兽,跟他想象中,那吞食月亮天狗完全是两码事啊!
他好歹没乱问,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利咸道:“不知有何典故,为何放置在亭部桓表上?”
“也是听族中位做过亭长长辈说。”
利咸道:
蒲丈心中安定几分,也陪着笑,介绍起身后另两名亭卒来。
那两个亭卒,个叫鱼梁,三十岁左右,长着对鱼唇。此人大冬天里依然穿着身单衣,看来家境不怎好。所谓“鱼梁”,就是筑堰拦水捕鱼种设施。听蒲丈说,他是离湖阳亭最近“平湖里”人,会时不时请假回家帮其妻捕鱼,不知是不是经常收拾鱼虾缘故,鱼梁身上总有股挥之不去鱼腥味。
另个人居然有氏,听说是本乡氏族“利氏”远支子弟。其名利咸,二十多岁年纪,身材削瘦,穿着身厚实复襦,他颔下蓄短须,绷着张脸。此人有些沉默寡言,在拱手称声亭长后,便束手站在旁。
鱼梁就圆滑多,恭维地说些久仰亭长大名话,还说他从家里带来鱼虾,专门等着亭长上任起吃……
黑夫颔首,将二人容貌牢牢记在眼中,他也没有过多表示,而是笑道:“先带去亭中瞧瞧吧。”
种天气。
“此时此刻,季婴大概在脚深脚浅地,在雪里跋涉吧。”东门豹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时,亭舍里另外三个人也迎上来,东门豹便为黑夫介绍起来。
“这是亭父,蒲丈。”
个头发花白,额头布满皱纹老头笑着朝黑夫行礼。
鱼梁立刻拍下自己头道:“也是,外面冷,进去好说话,让来为亭长带路!”说着帅率先朝前走去。
黑夫跟在后面,在路过“桓表”时,他指着上面那个又像狸又似狗怪兽雕像问道:“此兽如何称呼?”
鱼梁回头,张张嘴,似不认识;老亭父蒲丈也摇摇头,他来这二十年,从未关心过此物。至于东门豹、小陶,更不认得。
“敢言于亭长,此乃天狗。”
直绷着脸,沉默不言利咸说话。
湖阳亭地处安陆县南北要道,治安辖区较大,是个大亭,所以不仅有“邮”,还有“客舍”。这亭父就是管理亭中客舍人,掌开闭扫除,迎来送往,以及亭中众人饭食,和黑夫去服役时遇见那个“舍人”相似。
此人虽是黑夫下属,但念他已经年过五旬,黑夫连忙扶住他,笑着说道:“蒲丈是长者,不必多礼,初次为吏,若有什不懂地方,还要蒲丈多指点。”
这就让蒲丈有些惊讶,他是湖阳亭老人,早先当过十年亭卒,又做十年亭父,湖阳亭草木他都熟悉无比,也送走迎来好几个亭长。
这些亭长里,最惨就是上任,那个名叫“贞”。因为时贪念,不但丢职位,还沦为刑徒,连带着求盗、三名亭卒也搭进去,硕大个湖阳亭,除亭父、邮人外,居然为之空,是轰动整个安陆县大案……
当蒲丈听说,来上任新亭长就是那个将贞等人送入囹圄黑夫时,心中是有些忐忑。不想今日见,黑夫却十分和气,对他态度,比那个叫东门豹新求盗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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