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人翻墙走怎办?”二人并肩而行时,季婴悄悄问道。
“有这可能。”
黑夫点点头:“那样话,只要吾等让里正清点下里中人数,就知道是谁跑,跑人,就是投书者。虽然暂时抓不到,但好歹知道是谁干。”
二人往里正家方向走去,另边,利咸和里监门有句没句地聊着天,边看着黑夫背影,不免有些百味杂陈。
他出身较好,是本乡个较大氏族”利氏“
听说只是例行巡视,里监门似是松口气,本里若有人犯罪,说不定就要牵连他。
黑夫在门口和里监门寒暄攀谈会,主要问问,昨日可有外里人入内?
“昨日?”
里监门摸着下巴上胡须,眼睛转,仔细想想,看着季婴道:“敢言于亭长,昨日除这位邮人外,并无其他里人入内。”
“那昨日下午到今日,可有里人外出未归?”
朝阳里依山傍水,有户六七十,人口四百,是湖阳亭治安辖区内户口最多个里。不过走近看,其格局与黑夫他们家夕阳里并无太大区别,依然是垣围聚,像个自成体系山寨,里门就是唯出口。
这种格局,是自古以来,村社里聚修墙防范贼人盗寇,二是秦国为控制人口不得随意游荡迁徙,强制规定。
黑夫真心感谢这项制度,不然个里能够随意进出话,他纵有天大本事,也抓不住那投书者。
三人来到里门外时,里监门正蹲在门边,端着个陶碗,用木匕吃饭,黑夫赤帻绛服标志明显,身份不问便知,里监门连忙将嘴里饭吐,擦擦嘴,笑着迎上来,作揖道:
“早闻湖阳亭有新亭长上任,不想第天就朝阳里,真是对本里厚爱啊。”
“外出狩猎都回来,除月初去县里服更卒之役两人外,并无其他人滞留于外。”
这下,黑夫基本能确定,若是里监门没有说谎话,那个投书者,此时仍在里中!
“利咸。”
黑夫道:“你在此陪里监门坐坐,与季婴去拜访里正。”说着,黑夫还给利咸使个眼色。
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个亭长带着亭卒来朝阳里巡视,肯定瞒不过去,那投书者知道后,可能会惊慌失措,匆忙出里,所以黑夫就让利咸守在这里——其实就连里监门,此刻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这里监门看上去是个憨厚朴实中年人,40多岁,黄脸黑须,发髻缠绛布,显然是个上造,黑夫也不怠慢,拱手道:“贸然来访,打搅。”
里监门连连摆手:“哪里话,亭长乃是上吏,吾等想请还请不来呢!说什打搅不打搅?里正昨日还与商量,说等雪化,就去亭中拜访……”
他倒是很客气,最后才看着黑夫腰间别着绳索,眯起眼,有些警觉地问道:“只是不知亭长此来,是要做什?莫非本里有人犯事?”
黑夫晃晃手里二尺木牍,笑道:“无他,只是例行巡视,入冬以后常有盗贼,昨日在杨树里就抓到个游荡士伍,现已送乡上去。朝阳里乃是大里,防贼也不可松懈啊……”
二尺木牍和绳索,这是身为亭长随身携带两样东西,二尺木牍刻有律法,也相当于警察证件,绳索用来捆绑犯人,相当于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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