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砰。”
朝阳里中,某位公士家院门被敲得震天响!
“是谁?”
这位公士正在屋里抱着儿子,半天才不耐烦地出来将门把拉开,恶狠狠地看着敲门人,却是个嬉皮笑脸瘦子,正是昨天来过家里,祝贺他生儿子邮人……
利咸摇摇头:“直看着,并无人过来。”
黑夫沉吟道:“如此说来……那投书者要是胆子太小,心存侥幸,依然躲在里中,不敢出门。要是胆子太大,觉得吾等肯定找不到他,又或者是……已经翻墙跑!”
“要不要让里正召集全里人,点点人数?”季婴感觉他们已经离那个投书者很近很近,摩拳擦掌不已。
“能不惊扰里人,就不要惊扰,若是将地方闹得鸡犬不宁,吾等就有过无功也。”
黑夫想想道:“方才仔细询问里正,知道这里中识字人,也就二十人,而这二十人中,昨日和季婴有接触,有机会投书,只有三人!”
远支子弟,能识字书写,还粗通律令,只因为没被父亲立为“后“,也就是继业者,没能继承爵位田产,只能以士伍身份出来自己谋生路。本来想去县里做小吏,但在秦国,为吏必须有爵位,他无奈之下,只能先来缺额湖阳亭做亭卒,混口饭吃,毕竟家里有妻、子要养活。
但即便如此,利咸心中依然有几分自傲,非但看不起同是亭卒小陶、鱼梁,连求盗东门豹,他其实也不放在眼里。这个把月来,亭中大小事务,若没他,恐怕早就乱套。
所以利咸有些自负,觉得以自己本事,完全可以做亭长。
然而黑夫到来后,却让利咸自傲慢慢消失。
这位亭长是实打实立功拜爵,又在更卒演武中夺魁,得到县右尉青睐,并不是那种靠着裙带关系上来,所以利咸无话可说,只是心里还有点不服气。
“何事?”这位公士十分疑惑,他没有亲属在军中服役,不可能有人寄信给自己啊。
“公士,过来,有话对你说。”
“三人!?”利咸眼前亮,这就好找多。
“是否要将这三人起抓起来询问?”
“不着急。”黑夫道:“吾等不知那人究竟要举报何事,若是贸然抓捕这多人,恐怕打草惊蛇,连兔子也吓跑。“
现如今,黑夫最关心,反倒不是那名”朝阳群众“身份,而是那人写在信里内容,明知道投匿名信是犯法,邮人、亭长也可能直接烧不看,即便如此,还是冒着风险投,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必须像做外科手术样,抽丝剥茧,点点查清楚!
黑夫想想后,说道:”这样,吾等先不要声张,分别去找这三人,看其还在不在家,再出言试试他们!”
但当听说黑夫在考核中,法律答问二十道全对时,利咸也愕然,这好成绩,他也没把握做到。
之后匿名信事件里,黑夫更是展现出缜密判断力,点点缩小嫌犯范围,这点,更让利咸惊讶,他总觉得,这亭长似乎受过专门令吏断案训练似……
所以利咸才对黑夫又是佩服,又是不甘。
时间过得很快,刻之后,黑夫和季婴便从里正家回来。
“如何?”黑夫到跟前,就让利咸过来,低声问道:“方才可有人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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