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判下来,除13名主犯被判处死刑外,其余人等,几乎全部沦为刑徒!
重几十人受肉刑做城旦舂,轻上百人也做鬼薪、白粲,三五年内是别想恢复自由身。只有三户人家是住在里外很远处猎户,被证明没有参与此事,才逃过劫。
父母都劳改去,没有成年孩子,则由隐官收纳,待其成年后再让他们作为士伍或者仆役,安置到各地去。
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此判下来,盲山里相当于窝全灭,大家都去做刑徒,这个里建制都可以直接取消。
这也意味着,今年安陆县官吏,除县工师因为多百余刑徒隶臣妾,可以鼓掌大笑外,其余县令、户曹、乡啬夫,都要愁眉苦脸,作为有秩官吏上计考核最重要内容:户口,今年可能会不增反降!
受理,相当于后世“不告不理”。
所以,那些被掠卖来多年,已经生儿育女女子只要不表明自己身份,不主动告发现如今家人,那就不构成诉讼程序。
喜知道,若是他追查到底,甚至用用刑,绝对能把陈年旧事统统挖出来,判那些人死罪。
但在犹豫之后,他还是没把律令网绳延伸扩大。
他是干吏,但并不是个酷吏。
安陆县户口增长本来就不快,只是能勉强维持生活样子,哪经受得起如此重创。
所以对于办下此案黑夫,对于依律判决喜,县中诸吏,虽然明面上都得支持、夸奖,可背地里早就骂开……
“破家亭长,灭门狱掾!”
他忠诚地按照律令办案,却也有自己做人底线。
何况,这并不意味着那些人无罪,此案涉及到整个盲山里共同犯法,按照秦律什伍连坐制度,只要是成年男女,有个算个,都被连坐问责。
更严重是,他们还涉嫌攻击官吏,甚至喊出亡入楚国口号……这是最致命点,事后想想,若他们能按照黑夫建议,随他自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四月份最后天,正好赶上判决之日,因为犯法者太多,只能每家派名主犯来旁听,就这样,也将整个县狱大堂站得密密麻麻。
看着这多案犯,就连安陆县丞也不由头皮发麻,读鞫(jū)时声音都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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