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这下不仅是东门豹,连季婴、小陶也愤怒起来,这也太过不公。
等众人骂够,黑夫才又道:“听说过句俗语,爱人者,恨人者,兼其屋上之乌。左尉是想报复,才点押送刑徒戍卒北上,二三子过去年间与关系亲密
他气得拳打在柱子上,又忽然抬起头道:“黑夫,你就这应下来?”
黑夫自从回来以后,直沉着脸没有说话,还是旁利咸站出来打圆场道:”亭长隶属于县尉,上有令而下行之,若有拒绝反对,那就是不从命,会被当场拿下治罪。求盗,对于此事,亭长也无可奈何啊。”
利咸知道,按照秦律,“老”老人,“小”孩童,“癃”残疾人等情况可以免征。众人却不属于以上情况,所以按理说,单独征发他们中人或数人也没问题。
但诡异之处在于,除黑夫、东门豹、利咸外,小陶甚至是邮人季婴也在征发之列。除年迈亭父和与黑夫关系般鱼梁,湖阳亭众人几乎被抽调空,这也太不寻常吧?
宁可让湖阳亭治安瘫痪,也要让全亭主力全部北方服徭,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县左尉深深怨念……
“要吾等护送刑徒戍卒北上?”
黑夫带回来消息,在湖阳亭掀起轩然大波。
“这是什鸟差事,吾等去年不是才服过更役?而且还因为在演兵中夺魁,被免除年更期。”
东门豹听说自己也在征发之列,当场就气得哇哇大叫,换往常,这个莽丈夫会欣然同行,可如今却不样。
他妻子,已经怀胎六月!
这时候,黑夫站起身,对众人道:“此事因而起,县左尉因为他侄儿前任亭长贞,和女婿宾百将之事,直怨恨于。右尉在时他不敢造次,如今右尉调走,县尉官署就成郧氏言堂,他便开始肆无忌惮。”
黑夫只说对半,左尉郧满之所以如此急促地报复他,恰恰是出于对他忌惮。黑夫过去年间,连续立功升爵,这速度,已经让左尉有些不安,便想要赶在新右尉上任前,将黑夫“处理”掉。
他今日在县城里受肚子气,此刻却只能继续忍着,只是表现得有些悲愤地说道:“也曾在左尉面前据理力争,说湖阳亭可以没有黑夫,却不可无众人,若是将亭部抽调空,本地治安,恐怕又要乱!”
“但左尉却不听,他反复只有句话。”
黑夫看着众人眼睛道:“若不从,则以抗命论处!”
东门豹这半年来改过去放假四处游荡戏耍恶习,每逢休沐就往家里跑。还得意洋洋地对众人炫耀,说自己要得个儿子,他可是掰着指头计算着妻子产期呢,如今县尉官署道命令,却要他忍痛割舍有孕妻子,岂能甘心?
“这应该是戍役,不是更役。”
旁季婴如此纠正道,但这让东门豹更加绝望,更役只是在本郡县就近服徭,做些土木工程活计,顶多个月就回家。可戍役不同,被发往边境之地戍守服役,般都是以年为期,若是遇上战火连绵,甚至会持续更长时间。
这意味着,北上服役东门豹将错过人生重要时刻——亲手抱着初生孩子,见证自己生命在他身上得到延续……
“年之后,吾子都能满地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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