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果然还是在这里出事。
黑夫也没有太过责怪季婴,连续走几天,大家都很疲乏,时走神实属难免。
“路是吾等起选,说不定走北线,逃走人还更多,相信阿豹和利咸,能将亡人擒回来!”
他和利咸、东门豹二人约好,若是天黑前没有找到人,他们就必须回来……
如今才是正午,还有几个时辰好等。
日上三竿时,黑夫坐在树下,剑横于膝上,虽然那些刑徒都被两人组绑在树上,由戍卒帮忙看着,但黑夫依然能感受到他们躁动不安……
逃亡是会传染,在军队中,往往个人做逃兵,就会带动整个什伍人齐奔逃。押送刑徒也样吗,经常不出事则已,旦有人逃脱,就会点燃其他人效仿欲望,蜂拥窜走,拦都拦不住。
所以这时候,黑夫决不能脑袋热,亲自去追那两个逃走人,说不定那二人是抓回来,这里人却全跑没……
他让东门豹和利咸二人骑着自己枣红马,顺着地上足迹追过去。那两个刑徒磨断拴手腕绳子,卸下木钳,但脚上打死结麻绳却来不及解开,二人三足,跑不多远。
而黑夫自己,则留在原地镇场子,他吩咐小陶端着弩,爬到树上坐着居高临下,眼睛都不眨下地盯着剩下刑徒。季婴则去埋锅造饭,让戍卒们吃饱。
黑夫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紧张,于是吃完饭后,便故作轻松,让季婴找水磨墨,他则取出笔和面空白简牍,在上面写起字来……
他写是“亡人简”,亭长有责任记下逃跑者特征:“亡者曰缭,因盗窃罪耐为城旦,年可二十五岁,身长可六尺八寸,面赤色,多发,无须,衣褐色络袍,白色单衣,负米石……”
此外还有与缭起跑掉盗墓贼,也得记述下来。若是黑夫今日内无法将他们抓回来,就只能在下个亭舍,将这份文书交给本地亭长。请当地民警同志发布通缉令,按照逃亡刑徒体貌特征,代为抓捕——在湖阳亭做亭长时,黑夫也接手过次类似活。
旦他交出亡人简,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放跑
过会,饭羹熟,季婴给黑夫端碗过来,他和东门豹值夜走失刑徒,此刻十分惭愧,在黑夫面前愧疚地说道:“都怪不甚警惕,让刑徒逃走。还有,若是当初不选这条路,或许就不会出事……”
在临出发之前,黑夫和亭中众人商议过,这次公差,他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是从安陆县北上,到随县、唐县,再穿过铜柏山,进入南阳郡地界,这条路距离方城县六百五十里。
第二条道则更远些,从安陆县西行,抵达新市县,再穿过眼前这片丘陵树林,到达鄀县、鄢县,北上到达南阳郡新野、宛城,再到方城县,共八百里。
季婴是邮人,作为唯个出过安陆县人,黑夫让他来选路线。
季婴说第条路虽然更近,但唐、随二县是二十多年前才打下来,被称之为“新地”,治安不太好,常有盗贼出没。而且铜柏山地区山多林密,个不注意就会出事,所以还是走西线更好些。虽然要多走几天,但路上都是城镇、亭舍,安全有保障,唯有危险,就是新市县与鄀县之间这片人烟罕至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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