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吾等回来!”
东门豹张狂大笑也如约而至,却见他腰上,也别着个血淋淋人头,正是黑夫写在“亡人简”上“面赤色,多发,无须”小贼缭,没身子头颅双目圆瞪,死很不甘心。
东门豹学着利咸,也将人头抛在刑徒们面前,双凶巴巴眼
季婴愣,羞愧地摇摇头:“不是,是瞎猜。”
他走近对黑夫低声道:“黑夫兄弟,若是这次人抓不回来,需要赀四甲,可以出半钱……”
黑夫笑笑:“知道上个月你才在里中说门亲事,定下明年成婚,提亲花销不少,两千多钱,这可是你所有积蓄。”
季婴嘟囔道:“季婴也不是无义之人,既然没本事抓人,就只能出钱……再说,钱没,跟着黑夫兄弟还能再挣。”
他倒是想清楚,不过就在这时,路另头,却传来阵喧嚣马鸣!
刑徒,不管事后逃亡者是否被擒获,黑夫都要受责。每跑人,他就要被罚款二甲,相当于两千多钱。但若是不交,到地方清点人数,要受责罚更重。
所以押送徭役,真是桩吃力不讨好苦差事,难怪左尉指定黑夫来做这事。
当然,秦律也没有将人棍子打死,“将司人而亡,能自捕及亲所知为捕,除无罪……”这意思是,若是黑夫自己,或他亲友能留下来,和当地片警起抓获逃亡者,就可以算他无罪!
未雨绸缪写完“亡人简”后,黑夫记起这茬来,便想道:“十多年后,刘邦也面临与同样抉择吧,他或许是因为路跑人太多,就算发动全沛县伙伴兄弟,也没办法将这些人抓回来,所以才选择落草为寇。”
但刘邦选择,黑夫可学不来。
“是……是求盗他们,回来!”
在树上小陶大声喊起来,话音刚末,利咸便骑马吆喝着冲过来,直骑到黑夫面前,才跃下马来,拱手道:“亭长,吾等幸不辱命!”
黑夫露出笑,他看见枣红马上,还躺着个血淋淋人,利咸将他推,重重落在刑徒们面前……
却见那人已经死透,浑身都是干涸血渍,背部有个被剑戳穿伤口,几乎透胸而出。
众刑徒骇然,这人,正是先前逃走那名盗墓贼!
且不说现在是秦国统天下大势所趋年头,始皇帝正值壮年,还能活十多载,任何人在这时候造反,都是自寻死路。就说刘邦可是能眼睁睁看着老父亲将被烹死,还笑着说“幸分杯羹”淡定人,落草以后,老婆孩子被官府抓也无动于衷。
黑夫不样,黑夫顾家,家里母亲、兄弟、侄儿侄女,都是他羁绊,好不容易安排好切,不可因自己时畏惧惩罚,就置他们于不顾。
时间慢慢过去,除空中时不时发出鸟鸣外,四周片寂寥,气氛格外压抑。随着太阳点点往西方偏斜,林子渐渐暗下来,季婴开始紧张地来回踱步,小陶也在树上心神不安,至于那些刑徒,更是越发躁动,负责看押他们戍卒也在窃窃私语着什……
“阿豹之妻怀胎七月,他之前就有过逃亡想法,会不会……”季婴心悸到极致,竟开始胡乱猜想。
黑夫瞪他眼:“阿豹素来最讲义气,会是那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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