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秦国,就算是卜者,也样逃不过服役,当官吏站在他面前时,卜乘和普通黔首样紧张。
“别怕。”黑夫笑呵呵地说道:“就是想问问,你平日里占卜次,要多少钱?”
卜乘有些纠结,又不清楚黑夫亭长打算,半响才举起个指头道:“士伍占卜,十钱……官吏占卜,五钱。”
还真便宜啊,黑夫笑道;“才需五钱?那若是愿意出三百钱,请你占
然而,刑徒们只是像看傻子样看着黑夫,还有人小声嘀咕说,自己做,多半是运送粮食、填沟壑之事,哪有什功劳可立?而且黑夫作为亲手将他们送入监牢人,说出话更没人信。
所以,像过去对付良民士伍样,用“秦律威严”进行威慑,是行不通。
思来想去后,黑夫总算想出个主意。
在鄀县休整时,他找到戍卒里,个没有结发髻,披散着头发,面容黝黑中年人,黑夫寻到他时,此人正坐在块石板上,胡乱拨弄着些蓍草,时而抬头看看太阳,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看上去神神叨叨。
“卜乘,你在做什?”
睛射出光芒:“这二人真是好胆,竟乘着乃公不注意跑掉,惜哉,跑得不够快!”
……
若是服徭役更卒逃亡,没有武力反抗情况下,只可生擒,不可害其性命。
但若服是戍卒之役,就带上军事性质,黑夫相当于是他们上级长官。在军队里,上级享有不经过司法审判,就直接下令诛杀士兵权力!黑夫也有权将违命逃亡刑徒视为逃兵,将其杀死。
“今亡亦死”,并不是说说而已。
听到黑夫喊,卜乘连忙将地上蓍草拨乱,起身笑着拱手道:“亭长,在按照《日书》,算明天阴晴呢。”
“这路上来,你算阴晴倒还算准确,连众刑徒都信以为真,觉得你不是凡人呢。”
黑夫戍卒们还算和蔼,却也清楚,这卜乘与其说是算,还不如说是看着云彩猜出来。
他问道:“听季婴说,你在涢水乡,是小有名气占卜者,家传《日书》。”
“乡人谬赞,乡人谬赞。”乡下神棍比不高大上燕齐方士,这些人帮人看宅、算日子,或者为人办丧事混口饭吃,所以卜乘穿着粗麻布衣,点头哈腰,没有半点仙风道骨味道。
抵达下个亭舍后,黑夫将死去刑徒,连同事情经过写成爰书,交给当地亭长,请其代替自己向安陆县传信,这事就算告段落。
在这场事件后,众刑徒被杀鸡儆猴吓到,没有再发生逃亡,上路第七天,行人有惊无险地抵达鄀县,至此,路程已经走四分之。
但黑夫却依然没有放下心来,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人精力有限,何况是被动应付,更耗费精力。接下来还有二十天路程,总会有疏忽时候,下次,恐怕就没这好运气,能将人捕杀。
所以黑夫琢磨着,得想个办法,让刑徒们安分下来。
在从安陆县出发时,黑夫曾对刑徒们苦口婆心地说,这次北上服役,是他们次赎罪机会,秦律规定,只要隶臣妾、城旦舂在战场上立功,就能用级爵位让自己恢复自由身。同理,爵位还能为亲人赎身,父母要两级爵位,妻、子只需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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