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县求盗共敖和他押送戍卒,也住在黑夫他们旁边,虽然共敖那张嘴有些缺德,时不时还阴阳怪气地说些讽刺秦国官府怪话,但大家好歹算南郡老乡,平日里没少往来。还不时约着起离开营地射鸟,改善戍卒伙食。
等众人回到驻扎墙垣附近时,季婴和卜乘已经蹲在土灶旁烧好水,众人齐心协力为野物拔毛时候,去县城里买盐利咸也回来,还告诉黑夫个消息。
“亭长,又有批戍卒刑徒到方城,问问,说是从汉中郡南郑来。”
黑夫听后,若有所思。
“南郑距离这可够远,连南郑戍卒都到,这大概是最后批吧。”
秦王政二十二年春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
方城县郊外,站在雪将化尽草地上,黑夫将石二斗硬弓拉成满月状,箭矢对准天上北归雁群。瞄几个呼吸后,手松,箭矢离弦而去!
虽然他架势已经摆得十足,但准头却差十万八千里,连根雁毛都没射下来……
“哈哈哈,黑夫亭长射术,也就射射青首,想射下鶀雁?还是算罢。”
旁共敖发出嘲笑,不过他自己开弓朝大雁射去时,也同样落空。二人在这纠结大雁,无所获,反倒是小陶和东门豹已经拎着两只绿头野鸭回来。
这个多月时间里,戍卒刑徒们为避风雪,在这里无所事事,可天下却发生不少大事!
首先是十月中旬时候,被秦军围困已久陈郢投降秦国。据说是秦国前任丞相昌平君劝降,可惜黑夫历史是半吊子,知道几个楚汉相争历史名人,但秦始皇时丞相,他就知道个吕不韦,个李斯。这昌平君熊启之名,实在是闻所未闻,更不知道他与秦楚两国王室复杂关系。
陈郢作为楚国陪都,北方重镇,失陷之后,已经被秦军打怕楚王顿成惊弓之鸟,不顾国内主战派项燕等人反对,与秦国草草议和。
弑君篡位后,还没稳定内部楚王负刍答应割让陈郢、上蔡,还有大江以南青阳以西地区给秦
黑夫他们早在腊月初时,就抵达南阳郡方城县,今年天气不太好,整个北方都遇到大雪,雪深二尺五寸,所以来自南郡刑徒戍卒被要求在方城原地待命。
方城并不是座城,而是“长城”。早在春秋时期,楚国为防备诸夏战车长驱南下,就在南阳盆地周边崇山峻岭上修筑众多以方形城寨为主,具有防御功能险塞,称之为方城。到战国,又将这些城寨用石砌或土堆墙垣连起来,就形成绵延三百余里楚长城,它像个“门”字,拱卫着楚国北境。
方城县,正是这道方形长城东口。
可自从南阳郡被秦国夺取以后,方城就变成秦军出击楚国前哨,这次向东进攻陈蔡,大军就是从方城县出发。去年伐楚大军在此驻扎留下营垒,就成后续抵达刑徒戍卒现成窝棚。
因为雨雪不止,黑夫他们就地驻扎持续整整个月,反正闲着也闲着,黑夫便与手下们继续拿起兵器练习。尤其是他短板,射箭,也在小陶指导下得到补强。不过仅能做到十余步内箭无虚发,再远就会有失准头,至于射雁之类高难度操作,实在是太难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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