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连忙走过去，他也没急着询问共敖犯
什
事，而是按照程序，先朝这军法吏拱手道：“五百主齮（yǐ）麾下，辛屯屯长黑夫，与辛屯众人于城中斩获首级四，请法吏验首！”
军法吏是个国字脸
中年人，四十岁年纪，瞧他装束，应该是
位“不更”。听闻辛屯又有斩获，便让手下几名斗食吏过去将利咸拎着首级接过来检查，还嘱咐道：“好好检验，看是否有儒童、妇女头颅混杂其间。”
边说，他还边冷笑道：“方才有个屯来献首，报斩贼十七级，然妇孺之首竟有五级。此等杀良冒功者，按照军法，无赏，且有重罚！其屯长，至少都是个不直罪！夺爵，流放戍边！”
黑夫闻言，瞥旁边利咸眼，使得利咸有些站立不安，但他心里却想着：“
当时意思，也是杀那头发花白老者，也没有谁规定，老者不能做轻侠上城反抗。法吏追问起来，众人保持口径致就行，屯长还是太正直……”
黑夫他们四级斩首，都是实打实斩获，所以没什问题，很快就和之前城西攻城12级放在起——这片“瓜地”看似杂乱，其实都是按照各屯顺序依次摆放。
黑夫和众手下来到外黄城南营地处时，发现这里已经成片“瓜地”——本来空旷辕门之外，密密麻麻摆满无数圆滚滚东西，与之相伴则是浓郁尸臭和血腥味……
那些东西是人头，仿佛是恐怖大片里场景，黑夫目光所及，全是人头，有数百颗之多！
眼下，秦军将其溜排开，为是论功行赏，早在商鞅时代，就规定：“以战故，,bao首三，乃校三日，将军以不疑致士大夫劳爵。”
意思是，打完仗之后，要把所获敌人首级示众三天，并让军法吏加以核实。经过三天，将军认为无误，就按功赏给众人爵位。这个过程，就叫做“验首”。
现在已经进入三月，天气渐渐变热起来，大太阳晒，那个味道，啧啧……可以想见，这道程序别说现代人，哪怕在六国人看来，都会给他们带来强烈不适感。
这时候，黑夫才指着十步之外，被小吏盘问共敖道：“法吏，此人乃辛屯什长，不知他所犯何事，竟被缚于此？”
“原来是你部下。”军法吏摇摇头，将事情经过跟黑夫说遍。
原来，刻之前，有个屯押送着共敖二人来到军法吏面前，连带还有个沾满灰土头颅。那个屯屯长说，自己这个屯在奉命去城北搜索残敌时候，发现两名正在打斗，争抢首级士兵，于是就将他们擒下，带回来。
“没有争首！”
脸被按在地上共敖艰难地喊道：“这首级确实是砍下！”
所以见过类似场景齐儒鲁仲连，在回去以后，便对他认识人笃定地说道：“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
其实这话，说也没错。
就连黑夫他们，都得捏着鼻子走近。不过，如此恶劣环境下，却依然有群人置身其中，在这片“瓜地”中央指点争论。名军法吏坐在草席上，皱着眉，在手中木牍上记录着什，两名当事人则被兵卒缚按到在旁，接受几个小吏严加盘问！
其中人，便是黑夫手下，鄢县共敖！
“法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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