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乘在怀疑共敖,他对这个直摆着张高傲脸没落氏族子弟,直没什好感。
黑夫却摇摇头,轻声道:“虽然也不喜共敖,但以他性子,应该不至于做出争首事来。”
没错,共敖身都是没落贵族子弟臭毛病,待人不够礼貌,傲气十足,但也正是这种傲气,让他不屑于去争夺个首级。
其实在进攻城头时候,共敖是继东门豹之后,第二个跃上城头。还在东门豹配合下,亲手杀死个轻侠。但在黑夫打算内部分人头时,共敖却脸傲然地,将那颗首级让给受伤被抬走东门豹。
虽然嘴上没说,但那意思很明显,他有些敬佩东门豹勇敢,打算让出本该属于自己斩首,就为给东门豹凑满三枚首级,好让他直接从公士升簪袅——上造升簪袅,已需要两枚首级。
旁与他对峙另人,那个干瘦秦卒也急忙高呼道:“法吏明鉴!这首级明明是斩下,当时正要将头颅挂到腰上。这时候此人过来,他自己没有斩获,看到首级,顿时眼红,又见瘦弱,竟起邪念,拔剑来争抢,与他就这样打起来!”
二人各执词,军法吏时间有些不好判断。
像争首这种事情,他是司空见惯,每场战役都会发生。有时候会出现十多起,甚至会出现秦军自相残杀,砍掉队袍泽首级来献事。
因为和其他国家军队不同,秦人对这些血淋淋、臭哄哄、般人避之不及死人头可谓趋之如骛,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因为在秦人眼中,人头已不是人头,而是可以用来兑换爵位“硬通货”!
这时候,军法吏就要像郡县里狱掾断案样,招来目击证人,询问清楚。
“不至于与个将死之人争首。”当时,共敖是满脸傲娇说出这番话。
这让黑夫想起个故事。
南方有只高贵鸟,名曰鹓鶵(yuānchú),它自诩高贵,非梧桐不止,非竹实不食,非甘泉不饮。这时候只名为鸱(chī)食腐鸟得到腐鼠,恰好鹓鶵经过,鸱便抬头大叫,生怕这鹓鶵跟它抢……
虽然共敖当然没法和真正“鹓鶵”相提并论,但他傲娇,却和鹓鶵有得拼。
正如共敖涨红脸自证那样:“若非是靠自己本
但不管是和共敖起行动卜乘,还是另外那个争首秦卒“满”袍泽,他们赶到时,都只看到二人拔刃相向,却没有看到事情起因。
军法严苛,卜乘当然不敢说谎,“满”袍泽亦然。所以问圈后,军法吏无所获,只能继续根据二人供词,以及那颗头颅特征来做判断。
这时候,有名负责诊治伤病员,同时帮忙检验头颅医者,举着关于那颗争议首级爰书过来,军法吏接过来看,却见上面写着:“验首级,小发,其左额角有伤处,长五寸,深到骨,类剑痕也,其颈断处短而不齐……”
军法吏礼记让人检验共敖和满武器,发现都是剑,都沾有血迹,时间无法判断究竟是谁杀死此人,并砍下其头颅。
整个过程,黑夫他们都在边旁听,卜乘作证完毕后,凑在他耳边道:“屯长,共敖在大梁城下被编入们屯时,曾说过定要多立功,使爵位不低于屯长,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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