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嫂子,再顿首道:“伯嫂亦然,在伯兄看来,伯嫂平日里总是斥骂不务正业,听上去很难听,但骂归骂,平身上衣裳、鞋履,哪样不是伯嫂没日没夜点点缝?但凡有破损,伯嫂都是先斥不珍惜,然后便立刻帮补上……”
俊朗青年摸着身上满是补丁麻布衣裳,动情地说道:“家中贫穷,只有三十亩薄田,生活不易,又摊上这位不事产业小叔,没有怨气,那是圣人!再说,伯嫂骂,归根结底还是为好,怕真成无所事事无赖儿。所以在平眼中,嫂若严母!”
这席话,本来还对他满脸鄙夷陈嫂,下
陈伯是个性情,bao躁农家汉子,说话粗俗,他供词完全偏向陈平,对所谓”盗嫂“流言提都不愿提,同时口咬定是陈嫂不贤不悌,这才将她休弃。
“有妻如此,不如无有!”
以这句话结束供词后,陈嫂大怒,开始对陈伯破口大骂,说他没良心,眼看这对冤家就要在堂上打起来。
张博大怒,正要让人将这对无礼夫妻拉开,这时候,直缄默不言,眼神在二张、黑夫之间来回观察,若有所思陈平突然站出来。
他扑通声,跪在兄长和嫂子面前,重重顿首道:“兄、嫂不要吵,这切,都是陈平错。”
嫌弃他不治产业,平日里看眼都要皱眉,陈伯不在时候,还会当众大声斥骂陈平,岂会与其私通?”
在解到这个内情后,黑夫又火速带着人,以例行巡逻之名,去陈嫂娘家。
面对不请自来秦吏,陈嫂娘家兄弟都吓坏,陈嫂也战战兢兢地将事情前因后果说遍。
在仔细调查,确定陈平当真没有盗嫂后,黑夫这才决定再去陈平家瞧瞧,于是便看到那个清贫院落,比黑夫刚来这时代时还穷,原来未来大汉丞相陈平,真是起于微末。
在见陈平面,惊异其容貌之俊美,言谈举止之得体后,黑夫更是下定决心。
陈伯和陈嫂停下互骂,看向陈平。
陈平抬起头,原本精明睿智眼睛,已是泪流满面。
“平自幼就父母早丧,是伯兄、伯嫂手将拉扯养大。兄对溺爱,让不必下地力田,想读书,兄便节衣缩食,为购书,想游学,兄便四处借贷,助游学。十多年来,任劳任怨,没有半句重话。在平眼中,兄若慈父!”
陈伯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道:“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
陈平却摇摇头:“这番话过去藏在心里,现如今,再不说,便来不及。”
“陈平,这可是楚汉汉初重要人物啊,也是遇到第个历史名人,虽然才智性情未完全成熟,但早早让他欠个大人情,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
再说,既然陈平盗嫂,确实是子虚乌有流言蜚语,那,顺手帮陈平摘除这顶“千古奇冤”帽子,想想还挺好玩。
但这件事,可不是陈嫂个人供词就能洗清,黑夫让仲鸣帮自己转告啬夫、三老,说还得让陈伯、陈平也分别阐述才行。
“这些秦国人规矩真是多。”
张博有些不耐烦,过去他们审案,也不用什魏国法律,用乡俗礼节来判定下即可,但张负偷偷拉拉他袖子,张博这才让陈伯、陈平二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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