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在旁看着眼前这幕,也不阻止季婴各种冷嘲热讽,各家都有本难念经,下子,他便理解在外黄时,利咸急切地想要斩首得爵迫切心情。
不过看起来,等利咸回家后,利氏族长只要不傻,也得重新审视这个衣锦回乡旁支子弟吧?
这时候
“利咸你……何时回来?”利国看着利咸头上苍帻,暗暗吃惊。
想当初,利咸是整个涢水乡利氏家族笑柄,他因为是旁支子弟,没有继承爵位,家庭穷困,为养活子女,不得不去做亭卒,当时,族人们对此都不看好。
果然,年过去,湖阳亭亭长黑夫虽然屡次立功,但这些功劳均摊下来,都不够利咸升公士。族内祭祀时,利国再度笑话他,当时利咸脸色阵青阵白,拍案而走。
那是利国最后次看到利咸。没过几天,利咸就被黑夫牵连,被安排北上服役。自此之后年多杳无音讯,只有个公士爵被传回来,之后又没消息,众人都以为他死,其家中孤儿寡母三人整日以泪洗面,族长已经在商量是否要救济,在族中聚会上,利国也没少说风凉话,说利咸选错路。
“若是当初就来手下为亭长,那该多好,也不至于殒命于外啊!”
乡里贼情、兵情都要在这里汇总,所以年到头都不会冷清。
考虑到常有外乡吏大早赶来办事,为让他们歇息或更衣,官署门外修筑排队用屋舍,叫做“孰”。黑夫他们抵达时,孰内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个看似里正人刚好被喊进去,后面还有个亭长正在收拾衣服、整理仪容,准备拜见上官。
“都怪阿豹。”季婴抱怨道:“都怪他起来迟,吾等才来晚。”
东门豹从鼻子里发出声冷哼,不屑回答。倒是亦医亦巫卜乘嘿嘿笑,说东门豹眼睛发红,精神不振,怕是昨夜劳累过度,自己有点补肾草方子,不知他要不要试试?
几人在这低声吵嚷,顿时惹来前方整理仪容上造亭长不满,便回过头要呵斥番,可瞧众人打扮,不由倒吸口凉气……
他当时有多得意,再见利咸时,就有多惊讶。
“族弟,刚刚服役归来,却在此遇到你,还真是巧。”利咸心中冷笑,面上却切如常。
季婴是个尖酸人,眼就看出这对同族兄弟似有过节,再看利国只是个上造,便眼珠转,开始像昨日样,开始出言吹捧利咸,将他功劳拎出来说番。
“当时若无利簪袅出谋划策,带领吾等击败叛逆,李都尉恐怕要危险!”
利国越听面色越是不好看,过去他在族人面前嘲笑利咸庸碌无能,如今听着利咸种种功绩,他暗暗心惊,看着利咸爵位已比自己高,如此比较,自己反倒是更庸碌那个人。
四个右髻赤帻上造,两个头顶苍帻簪袅,两个戴梯形矮冠不更……
更别说,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居然是个头戴双板冠,腰上佩剑官大夫,这阵势……非比寻常啊!
黑夫等人见这小上造猛地回头面色不善,也在打量他,利咸立刻就喊出他名字。
“利国?”
利国揉揉眼睛瞧,喊他,不是同族利咸,还能有谁?年多未见,利咸蓄长胡须,都有点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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