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以他性格,安逸几天后,又该蠢蠢欲动,没办法,穿越者天生就是不甘寂寞命。温暖家只是在这漫长拼搏里,让他休憩片刻小小逆旅。
半个时辰后,黑夫已经吃饱肚子,坐在院子里,带着侄儿侄女和家里大黄狗玩闹,衷声音再度从门口传来。
“仲弟,前些天你在县城工坊定做物件送到!”
大黄犬闻到陌生人气味,个箭步冲刺出门,汪汪直叫,黑夫也跟着跑出去,却见家门边小片桑林外,路口停着辆马车,几个人正费劲将车上物件搬下来,看得出来,有点分量
吸入口晚冬时分寒冷空气,黑夫高高抬起手,斧子劈开干燥木柴,这可比在战场上,用剑砍掉敌人脑袋容易多。
没有刺目鲜血,没有飞溅骨屑,以及内心些许厌恶。
蓝天白云,片和平小村落,安逸得可以睡到自然醒生活,还有醒来后就能吃到母亲做熟悉饭菜,闲暇时晒晒太阳逗逗小辈,替院子里老黄狗挠痒……
这种日子有多舒服?满心憧憬仗剑走天涯年轻人不会懂,走进社会后朝九晚五,年不得歇息上班族们,应该深有体会。
没有鼓角吹寒催促黑夫披挂甲胄,没有成百上千人性命要他肩负重任。
过来,年多不见,伯兄倒是没什变化,只是衣裳崭新,不再满是补丁,人也显得更有自信:虽然田典是不入流小官,可好歹是个吏啊,掌管里田地,出门,邻里少不得都要朝衷作揖,尊称声“田典”或者“衷君”。
黑夫带着个官大夫爵位回家后,更是如此,他们家俨然成整个云梦乡最富贵人家,连乡啬夫和乡三老都要专程来拜访……
那些衷眼里“位高权重”乡吏,如今见黑夫,都要恭恭敬敬,因为黑夫爵位,比他们都高。
纵观全乡,唯能让黑夫折节下拜,也就是与他有师生之名阎诤老丈。
“仲弟真是有能之人,做梦都没想到家会有今天。”衷在自家门槛几乎被宾客踏破时如此感慨。
黑夫只感觉,自己几乎就要沉醉在这种安逸生活里,懒得离开。
好想说,去他雄心壮志,去他尔虞诈,去他流血漂橹,去他百世流芳,去他金麟岂是池中物……
当你发自身心感到疲倦时,这些东西,都不及家里那张温暖舒适床。
但终究不可能忘掉,黑夫知道,现在生活美好却又脆弱,这是乱世,他需要继续往上爬,才能守住眼前切。树欲宁而风不止,卧榻之侧,宿敌仍在,岂能酣睡?
生活啊,就是这无奈,你知道,自己不可能停步不前。
“伯兄,来吧。”
黑夫在外面威风八面,回到家却没有什变化,依然是那个勤快弟弟。他不由分说抢过衷手里斧头,去庖厨后面劈砍柴火,同时高声道:“伯嫂,醒,麻烦再为热碗粟饭,加点鱼汤即可……”
“早就在热。”
母亲从庖厨里走出来,老太太板着脸,将睡懒觉二儿子数落番。可实际上,黑夫醒来,母亲就亲自来下厨,为他做饭食,那些没有说出关切,都在热腾腾饭汤里呢。
黑夫笑着点头应是,最后在母亲话题转向他何时娶妻时候,赶忙跑去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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