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驾驭。”
善泳者易溺,对大自然还是要心存敬畏,黑夫笑道:“只是希望河伯将这白白浪费掉流水之力,分享点给吾等,如此而已。”
橼依然觉得黑夫想法是异想天开,他们会从江河里勺水饮用,可以修筑水利水坝,分出径流,让其流入干涸田地,但直接让水流像牛马牲畜样帮人干活?
“那怕是河伯、
黑夫却是不愁,只是在傍晚时分让橼跟着他来到汉水之滨。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撑着船只来往运送行人船家,依然唱着几百年前就流传歌谣。夕阳之下,被太阳染成红色水面望无际。
“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汉水与长江、大河、淮水起,并列为这时代四大水系。比起黑夫曾经渡过汝水而言,宽何止两三倍。
水边有群少年人,赤条条在水边嬉戏玩闹,不同于北方旱鸭子,他们从小就水里来水里去,练得身好水性。这群少年快活游着,或顺江而下,或逆水而上,身体棒还会在汉江上横渡个来回,他们将会是南郡三千”楼船之士“主要征召对象。
于槐木两个弟弟,也已经重获自由。年纪较小叔弟得以继承槐木”大夫“爵位,但仲弟桑木却什都没得到,正在为今后做什而发愁——桑木本身虽未犯罪,但有次试图逃跑经历,所以脸上被黥墨字,除隐官外,想在其他行当谋生极其困难。
黑夫见他模样和槐木十分相似,不免怀念起故人来,便索性让桑木跟自己回郢县。
“正好缺个驾车御者。”
黑夫倒没有歧视桑木,拍着他道:“桑木说他会驾牛车,去郡上学上个把月,应也能驾马车。”
橼也不好多说什,但桑木脸上墨字依然让他觉得刺目,因为在橼潜意识里,犯法肯定不是好人。等到在汉水边亭舍休憩时,他才终于找到机会,单独询问起黑夫来。
黑夫还看到拨又拨浣衣女人们,在水边挥舞着棒槌,边捣衣搓洗,边高声拉扯着家长里短。更有些老漂妇在江水里淘洗箩筐、瓦罐……
汉水是南郡人母亲河,数万户人家生活在汉水两岸,仰仗汉水灌溉他们田地,也依靠河水里取之不尽水族来补充肉食。
不过到夏秋时节,汉水就没有眼前这温柔,那就是众人恐惧”汉水汤汤“。水患每年都会发生,冲垮些低洼地带田地、屋舍,让水边居民胆颤心惊。”到那时候,才是真正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
沿着汉水走百余步,说通看似不相关话后,黑夫才问橼:“但是姊丈,你有没有想过,这奔腾起来比牛马疾驰还要快泾流,若也能像牲畜样,被用来替人干活,那该多好!”
“驾驭……泾流?”橼无法想象。
结果,黑夫句话就将橼吓得魂飞魄散!
“跟郡尉说,只要给姊丈人手、钱帛,你便能将还需人力操作踏碓,改造成不需人手,也能自动运转神器,能省人力十倍!”
橼瞪大眼睛,老实巴交他喃喃道:“真有这样器械?怎不知道?”
……
橼又吃不下饭,黑夫替他揽下这个“不可能完成任务”,让他发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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