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让邑内秦人们寒毛直竖,纷纷唾骂起来,那些县卒父兄们闻言,更是捶胸顿足,愤怒不已。
和巴人样,秦人也尚武,这几百人若是被黑夫煽动起来后,在仇恨和恐惧支撑下,只是守住城池两天,应该不会太难。
在发动群众,将武库里长短兵器分发给他们后,黑夫也寻副甲披挂起来,拿起武器,登上夷道西墙与南墙交汇处望塔,这座城确太简陋,高才两丈,连这望楼也才高三丈,比他们攻克过魏国外黄县还不如……
“只希望这些当地秦人在屠城恐惧下,爆发出来战斗力,能比外黄游侠儿们相比吧。”
黑夫没有和巴人交过手,但也听说这是个尚武部族,水陆攻战都很娴熟,此刻他虽然在夷道众人面前故作镇定,可心里依旧有些忐忑,毕竟兵法上也说,不知彼而知己,胜负。
各家丁壮都必须出来,在邑武库汇集!
正午时,黑夫让人去追赶夷道县长、县尉不及,只看到他们被当地巴人“夷部”伏击惨状,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立刻就向县丞出示虎符,下到军营里检查下夷道县卒,因为被县尉带走半,所以仅剩百,多是轻装步卒,有十来个能射箭弓手。
人数虽少,好在他们身处边县,训练还过得去,至少没少平叛剿贼。
黑夫便让当地百将率兵卒跟着自己,在县武库外等候,不多时,那些各曹小吏便从四面八方过来,身后跟着还有些懵懂,不知道发生何事青壮年们。感谢秦国泾渭分明户籍制度,住在城内多是秦人,亦或是秦夷混血“夏子“,城内五百余户,能得八九百青壮男丁,加上县卒、小吏们,也有千把人。守城对兵卒素质要求远不及野战,看着这数量,黑夫心里稍微感觉踏实点。
夷道县丞还是有点不放心,低声道:“左兵曹史,若是让众人知晓此事,不知会不会人心大乱?”
“巴忠怎还不回来?或者说,他还会回来?”
黑夫在得知夷道县长、县尉在夷水被伏击后,便和巴忠分开行动,他入夷道准备御敌事项,而巴忠则装作去武落钟离山祭祀祖先,深入敌境探查情况……
虽然夷道巴人反,但这只是特例,巴郡巴人,至少还是心向秦国,秦楚谁才能最终获胜,谁能够给她们家带来最大利益,这笔帐,巴寡妇清应该不至于算不清楚。
仿佛是回应黑夫般,这时候
“夷部既然胆敢伏击县长、县尉,攻城也是迟早事,届时只靠县卒话,连面城墙都站不满,守城主力,依然是这些青壮百姓,不可能瞒着他们。”
县丞担心不是多余,待到黑夫言简意赅地将今天发生事告知他们后,这七八百人均惊骇失色。
“二三子勿忧,吾等只是奉命守城,郡守援军不久就会来到!”
黑夫在上次战争里就感受过,坐困孤城,谁都会忐忑害怕,但若是外有必救之师,人心自也就稳当多。
在给出丝希望,让邑中青壮稍稍安心后,黑夫又抛出个重磅消息:“听闻,今早随县长、县尉出城县卒,除两人逃归外,其余人等,尽数被屠戮!夷部君长还扬言说,若破夷道城,他将屠此城,男子尽杀,女子掳走,必让夷水色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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