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说道:“百无用是儒生,为官自然不可,用来做狗倒是不错,不就是口斗食禄米?寡人也不少他们那份!将这些剩下人委任为小吏,派遣到云中、上谷、上郡、辽西,这些偏远地方戎狄混杂,识字人稀缺,让彼辈去教授中原文字、语言,顺便在蛮夷戎狄间传播王化,洗洗脑也不错!”
“唯!”
伍林领命而去后,赵无恤躺下会,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也不知为何,往事幕幕从脑海中跃出,映在眼前。
鲁国,中都,竹林。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不如接纳吾等,以博取爱才之名,毕竟,从来只听说过鸟能择木,木岂能择鸟乎?”
“却是不巧。”赵无恤哈哈大笑起来:“这根树枝,是梧桐木、金玉枝,挑剔得很。汝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不识大势,不师今而学古,道古以害今。寡人官是要为民张命,治理地方,岂能让汝等败坏?马骨寡人当然要,但汝等腐骨堆,要来何用?”
他挥手,厌恶地说道:“将这些人统统轰出去!”
……
“门外儒生走?”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如今,他当日脱口而出理想,已经实现,但那个曾经在旁倾听,含笑表示佩服老人呢?他现在又作何想?
赵无恤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此番路过叶县,是为个人来,可不是为他徒子徒孙……”
明晨,赵无恤便要去见垂垂老矣孔子,这是时隔二十年后,二人再度碰面……
半个时辰后,昔日叶公府邸,用完飨食,打算睡下赵无恤问自己羽林侍卫长伍林。
“垂头丧气地走大半,余下几人以有若为首,还在门外侯着呢。”这天寒地冻,夜色将至,那些儒生又穿单薄,早就冻得直哆嗦,但哪怕鼻涕横流,却仍旧不肯走。
“好啊。”赵无恤笑起来:“受寡人折辱,也没有故作清高地拂袖而去。这说明,这些人还是有项才干,那就是为官禄,能吃苦,不要脸,脊梁骨折,膝盖骨也撑不。”
无恤伸个懒腰,毕竟年纪不小,舟车劳顿,有时还要亲临大军巡视,这几个月可把他累得够呛。
“让侍从将屋内炭烧热,寡人小憩会,半个时辰后再来通报。若那时候外面还有人等着,就扔他们件羊皮裘子,带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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