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刚到晋国,范氏和赵氏就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把宋使牵连进去。范鞅失去外交之权后把气撒到他们头上,愣是不让晋侯接见宋使。至此,为完成使命顺利回国,乐祁就不得不依靠赵氏帮助。
此时,赵鞅战车已经转回来,他赔罪道:“小儿辈们胡闹,让乐伯看笑话。”
乐祁对陈寅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他和赵鞅又谦虚几句,两位卿士并排进入猎场。
赵鞅命令管理猎场虞人,以牛、羊、猪三牲祭祀此地山神水主,然后吹响鹿笛,开始狩猎。
他又吩咐人前往介子推坟冢带,看看有没有乐伯幕僚姑布子卿下落,若是还在,就邀他前来饮宴。
时就满十三……”
……
宋国大司城乐祁远远看着这幕,他偏过头问自己车右,同时也是重要宰臣陈寅:“子虎啊,你看赵氏之师如何?”
表字子虎陈寅望着已经由散乱而迅速变为整序赵氏车队,回答道:“仆臣以为,若是赵鞅在,或者他宰臣董安于在,赵氏之师就是虎狼。若是赵鞅不在,并且没有个好宗主来统领,赵氏就是盘散沙!”
“所以,虽然范鞅贪婪而鄙陋,但主上若是想转而与赵氏交好,依仆臣看来,为时尚早啊……”
虞人应诺,又凑到赵鞅身边道:“主上来正巧,今年秋膘鹿肥,近日仆臣还看到只白色麋鹿进入猎场,可惜它警惕性极高,追捕数次都无法抓获。”
白色麋鹿?晓是赵鞅和乐祁见多识广,听罢也不免动容,这可是举世罕见瑞兽啊!
乐祁叹口气,这次出使,他深知晋国政出多门,公室羸弱,势必不能护宋使周全。旦踏上晋国国土,就会成为六卿各方势力争夺对象,不得不在他们之中做出选择,这来就如同入箭雨刀林,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所以,他才会在幕僚姑布子卿为此行算出个凶卦后,毅然指定大儿子为家族继承人,要是自己有什好歹,家中至少有人照应。
而另个家臣陈寅建议是,要不咱就捏着鼻子,在六卿之中择强者攀附算。
只是六卿之中,究竟谁是强者?范氏目下为执政,但年事已高,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而赵鞅年富力强,作风强硬,也不可小觑,但就算范鞅明天就死,晋国执政也是知氏,轮不到他。其余中行、韩、魏,也没家是好糊弄。晋国形势复杂如斯,竟如同被重帘遮断,不能窥其面貌。
更何况,宋国好歹也是微子之后,天下尚存唯公爵国,周天子尚且以宾客之礼相待,如今竟沦落到侍奉外国卿大夫地步吗?在来之前,乐祁心中还是存着丝侥幸,希望能堂堂正正地与晋侯修盟,再将这份盟书光明正大地带回宋都商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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