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成邑田地底子本来就是“厥土下下”,所以才会出现地力薄弱情况,乡民们年只能在熟地里种次粟米,外加几把菽豆,再多就会出现难以为继土地危机。而想要在山林里开垦出新地,光靠这青铜时代大量铜石工具,是比较困难,被称为“恶金”铁器虽然已经出现,但尚未普及。
所以为让土地休息后出产更多粟米,小麦才种植得不多,何况小麦蒸煮出来口感并不好,所以庶民吃不起,贵族不待见,两边不讨好。
听到这里,赵无恤眼前豁然开朗,他拊掌笑:“先生原来是在担心这个!请放心,无恤自有妙计,可以让土地能够连续轮番耕作,而且还不伤地力!”
库里麦种带大半来成邑。然而,请听侨言,主上此举并不可行!”
赵无恤原本兴致冲冲,现在却被泼瓢凉水,他反问道:“不可行?这是为何?”
计侨说道:“君子有所不知,计侨做十年计吏,虽然从未下田劳作过,却也对此略知二。比起需要大量灌溉小麦来,粟米才是明年重中之重,其位列五谷之首,耐旱耐寒,是晋国民众主食。”
可是小米产量和能养活人口远远不如小麦啊,赵无恤美梦受到打击,他反驳道:“先生休得匡不懂农稼,也知道,小麦冬至前后种下,待到夏四月便可收获,而粟米五月播种,到秋九月收获。这冬夏,刚好个循环,既能增加次收成,又不耽误农时,只要敦促民众勤勉些即可,何乐而不为?”
“至于水利,自之下,成邑现在有百正卒,又新募百更卒,在农闲之时,便可以差遣他们开凿沟渠。只要有先生帮助,统筹得当,将成邑附近溪水沿着地势引到农田,或者打些深井出来,并非难事!”
计侨对无恤说仍然不甚赞同:“主上这就是不知农稼之难,据侨所知,冬天时,土地般都会用来休耕,民众至多会在地里种些菽豆。”
“若是主上强令民众种麦,不许休养地力,拥有土地国人们恐怕会大为不满。正所谓土敝则草木不长,气衰则生物不育,恐怕用不几年,成邑熟地便会地力耗尽,变得更加贫瘠,出产越来越稀少。主上,不可因为年收成,而毁成邑千亩田地!不可为时之利,毁百年之业啊!”
赵无恤愣住,“休耕?”这个词在后世集约型农业中听得不多,但前世无恤也在农村呆过段时间,所以有些印象。
为让土地持续拥有产粮能力,在耕种之余,要尽量让它有时间休养生息,这就是传统休耕制。
春秋时虽然已经知道绿肥作用,来成邑时,赵无恤他们还在路边旱地里见到有隶民以秸秆还田。但牲畜肥还未推广开来,即使有,也是粗放随意播撒,而且不会沤肥。甚至在最落后甲里,里民们还在过刀耕火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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