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赵无恤在燕飨上拉拢赵广德,与其问答,将邯郸稷当做反面斥责,他早就暗恨于心。虽然碍于身份,无法亲手对赵无恤做出过分事情,只能借助范、中行二子只之手报复,但他却可以在这教训教训赵广德,以泄心中之愤。
赵广德看见邯郸稷手中拎着木剑,虽然无锋刃,但棱角分明,打到身上依然会很痛。他又低头看看地上那把,手脚越发地哆嗦,说起小时候,他就回想到些可怕回忆。
邯郸氏族兵经常受执政和家主召唤,来往于黄河两岸,邯郸大夫通常会带着邯郸稷出征,让他留在温地,美其名曰让邯郸稷与温氏嫡子赵广德相伴。
但这种安排却成赵广德噩梦,那段时间里,年幼他直在剑室内被邯郸稷单方面追打
“邯郸!”
他大声说出这两个字,同时快步上前,下夺走赵广德佩剑,甩手扔到边。
“叫邯郸稷,不是什赵稷!”
小胖子手脚发软,自然捏不住剑,只得任由他夺走,彻底傻眼。
却见邯郸稷走几步后,又拿起把木剑,重重地扔给他。
在剑室中,比乐符离更焦急,还有赵广德。
小胖子穿着青色剑士服略小,将他身赘肉勒得紧紧,方才见范禾以利剑追击赵无恤,将他惊得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后,又发现无恤剑被斩断,手无寸兵,被步步逼近,他更是吓得差点坐翻在地。
好容易克制住恐惧,知道堂兄孤立无援,赵广德就艰难地迈开脚步,想过去把自己佩剑交予无恤,却被白色剑士服邯郸稷伸手拦下来。
“堂弟,两位卿子较量剑技,你休要去掺和。”
正说着,身后传来阵遗憾吁声,邯郸稷回头看看,脸上略显失望。
从方才范禾拔剑开始,赵广德手脚就直在哆嗦,所以没能接住,被抛过来木剑砸到手背,痛呼声,剑失手落到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见此情形,邯郸稷和身后几个中行氏之党少年对视后,哈哈大笑。
“温地赵广德,果然如他父亲温大夫般,是个无能之辈也!”
邯郸稷学着范禾样子,用木剑指向赵广德,倨傲地说道:“卿子对卿子,大夫子对大夫子,堂弟,没记错话,你小时候可是经常交手,可敢与再战次?胜,自然会放你过去帮赵无恤,若是输,也可以……”
“不过,那时候,就得从胯下钻过去助他!”
因为此时,赵无恤已经以激将法骗范禾弃铜剑,两人正手持木剑,各自站开,准备公平交锋,中行黑肱阻止不及,也只能由着范禾。
不过邯郸稷在中行氏府上,也见识过范禾剑术,别看此人狂妄而鄙陋,却还是有几分本事,觉得他必不会输给那贱庶子。今日辱,赵无恤还是逃不掉,也算是帮邯郸稷报半月前,那场赵府燕飨上无恤对他斥责。
他心里想道:“经此役,若是向范氏跪地讨饶,看你这贱庶子还有什脸面在泮宫厮混下去!”
赵广德站在他对面,缩着头怯生生地说道:“赵稷堂兄,你都是赵氏子孙,何必如此,还请帮帮无恤堂兄,劝他们住手吧……”
邯郸稷听此言,仿佛只野猫被踩到尾巴似,脸上青筋直冒,猛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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