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孟指着靠近外围个高台,台下有两帮人在激烈争执着,衣着文绣郑商夹在中间好不尴尬,看热闹国人和商贾在外边围稀疏圈,议论纷纷。
赵无恤举目望去,只见高台上站着十来个用草绳拴在起男性,手脚粗糙,以位满脸沟壑老者为首,应该就是陶工。台下还有十多号嘤嘤哭泣女子,或许是他们家人。
他们穿着比起之前所见众隶妾要好些,至少能够遮体,神情也没那绝望沮丧,其中几个年轻人似乎还对被当众叫卖十分不满。
靠近以后,无恤也看清发生冲突双方,边是昂着头,趾高气扬皂衣小吏,身后带着几名脸横肉持剑随从,也不知道是谁家。
无恤目光又转向冲突另方,却见是位眉目俊朗,儒雅斯文青年行商,还有数名商贾同伴。
是以商人贾孟为首商队护卫。
贾孟在人市也有不少熟人,路走过去,都有人打招呼,还有来询问他是否购买奴隶。
赵无恤特地问问价钱,能干活下地青壮劳力最贵,能生孩子年轻女子其次。而那些看似无用老人孩子最便宜,无恤猜测,老人被买去多半是用来殉葬,而孩子,或是满足些士大夫异样爱好,或是阉割为寺人。
贾孟应酬地笑着回应,走会,他转过头来说道:“君子,那些郑国商人,就将在这里叫卖,看这时辰,应该已经到……”
无恤微微点头,踏入人市中心区域后,他发现这里和外围又不太样,地表被冲刷得很干净,几个土垒高台上站满要叫卖奴隶,他们多是有技之长,价格也相应更贵。
贾孟低声对无恤说道:“君子,那个后生,正是前些时日所说卫国行商,专门做赎买鲁卫籍贯隶妾,送其归国事情。”
赵无恤点点头,继续观看,只见那青年动作似谦谦君子,但说起话来,却如唇枪舌剑般犀利。
“吾等都是讲道理人,这笔买卖是先出手,已经和商贾谈好要平价赎买这些鲁人,可你作为后到者,却威吓郑商,要他贱卖于你,这成何体统?”
那小吏脸不耐烦:“谁管你先来后到
其中有卖齐国倡优,男女两个侏儒,连同他们表演用黑彘狄犬打包出售。也有卖鲜虞狄婢,个漂亮女婢被扒光衣服,只手掩着胸脯,手掩着下身,被隶商拉着脖子上草绳转圈展示,引得围观男人们笑声阵阵。
赵无恤沉默不言,他对新绛感官顿时降低层,每个城市都有自己史诗和自豪,也隐藏着罪恶和丑陋。旁乐符离天生为钟鸣鼎食之子,倒是没这种感觉,只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目光放在那鲜虞女婢双乳上,颇有些想出手买下冲动。
奴隶买卖和后世拍卖倒是有点像,商人展示“货物”,价高者得,然而,据贾孟说,若是有身份高买家强行压价,也是常有事情。赵无恤那些金爰由亲信虞喜贴身携带,期间有不长眼人鬼鬼祟祟想过来搭讪,便被骑从少年们几拳揍跑。
那些金爰应该够买十名陶工,赵无恤又叹口气,自己真是口嫌体直啊,明明厌恶奴隶贸易,却又参与其中。
“君子,那些鲁国陶工就在这边,咦,似乎已经有人在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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