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称,只要有牛马拉犁,或者两人耦(ou)耕,则夫挟五口
于是赵无恤便回忆着前世在老家见过农具,在木板简牍上画出草图后,交予力田桑羊翁加以研究改进,再由匠人制出。
春秋时,冶铁已经在中原逐渐发展起来,但冶炼出来生铁杂质很多,制作铁兵器依然存在无法突破技术瓶颈。可用来做农具,却是可以。
早在百多年前管仲时代,齐国就有“美金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鉏、夷、斧,试诸壤土”说法。可知青铜主要用于武器(剑戟),铁器已用于农业生产。
晋国最发达冶铁地点,是在汝水之滨陆浑地区,那里是二十年前,由中行吴新征服土地,现归范氏小宗,阴县大夫士蔑所有。
可士蔑偏偏和范氏死对头赵鞅比较合得来,其对于范氏,大概和邯郸氏之于赵氏般,是个反骨仔,随时会反手捅大宗刀。
……
正在忙碌鲁陶翁远远见到子贡后,认出他就是当日要赎买送他们归国好心卫商,连忙过来拜伏道谢。经子贡询问,得知他们已经在此安定下来,每日都能吃饱饭,待遇与自由国人并无区别。
“托君子之福,六十以上老者每日都能食豆腐餐,五日有顿肉食。麦熟之后,吾等又吃上又软又香面饼和水引饼,族人们都已经乐于此地,连思乡都忘!”鲁陶翁面色红润,看得出日子确过得不错。
又软又香水引饼?那是什东西,带着好奇,子贡继续跟在赵无恤身后前行,又进间新建铸房内。
只见里面摆放着少量黑色恶金(铁),以及青金色美金(青铜),铸匠挥舞着铜锤在叮叮当当地敲打不停。
对此,无恤不由得幸灾乐祸,宗法封建制度那“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阵痛,也不独赵氏在承受啊。
也因为这层关系,所以十年前赵鞅便能在士蔑帮助下,于陆浑民间征收整整鼓铁,以铸刑鼎。
绕圈后,赵无恤看到新制出农具,有中耕用锄头和铲,有类似耙子铁耨(nou),此物可有效地用于除草、松土、复土和培土。
最紧要,是类似后世曲辕犁,也已经打造出来几个:犁头呈V字形,有利于减少耕地时阻力。因为铁有限,其余位置如犁壁,还是硬木制作。但也比原始犁更加有利于深耕和碎土,已能根据需要进行深耕和浅耕,以及调节耕地宽窄,操纵便利。
桑羊翁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曾对代田法看走眼,但他农稼经验丰富,在扛着这些农具在地里试过之后,自然明白其好处。
还有木匠在切割打磨木材,用火焰将其輮(rou)弯,手脚粗糙国人老农,则对着木板上墨线所画式样指指点点。
端木赐看出来,这是在制作农具。
俗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话放到农夫身上也是样。所以赵无恤对于新农具改造,也十分重视。
传说上古之时,神农氏“始作耒耜(leisi),教民耕种”,自此以后,“耕者必有耒耜铫”。
但到春秋时代,这些原始农具已经显得落后。在成邑,人踏耒而耕,每日不过十亩,费时费力。而近几十年新发明工具犁,也还处于最原始状态,效率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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