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于颔首道:“如此便好,二位君子现在何处?”
尹、傅俩人齐声答道:“正在照看主君,侍奉他针灸服药。”
于是当偏殿帷幕被掀开后,众人就看到这样幕:
年轻赵无恤两眼充血,头发有些凌乱,他长跪在闭目人事不知赵鞅身旁,扶着他身体。
乐灵子则在旁低声嘱咐道:“药物和肉羹可以掰开嘴,用匕勺压着舌头缓缓灌下,但平日只能用水或者湿葛布润润嘴唇而已,还应将上军将头侧向边,防止呕吐时秽物让人窒息。”
“见过董子。”
董安于缓缓回礼:“二子,数年未见矣。”
此时,借着烛火和宫灯光芒,俩人抬头后,诧异地看到,跟在董安于身后,是位穿月牙白深衣弱冠少年。他双手笼在宽袖中,谦和文质,不是庶君子无恤以上宾之礼请来张孟谈,还能是谁?
尹铎没想太多,就要上前请董安于到旁密谈,将自己打算告知他。
而旁傅叟却是极其聪明之人,且没有尹铎迂阔,见到张孟谈后,他心里咯噔下,知道此子和庶君子关系非同般,情况也许出现些许变化。
后再拜道:“董子决断,小子也知矣!”
这老少两个智者对话,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而黑衣侍卫和那些竖寺,则听得云里雾里。
董安于仰天大笑道:“常言道,梓材易伐,良弓易折,你这小子太过聪慧,又不知收敛,就不怕上天也嫉妒?”
张孟谈轻声说道:“夏花生于蔓草之下,蛰伏寒冬凉秋,也仅仅是绽放季,就算董公怪阻挠泄密,斩小子,小子使命已,也心甘情愿。”
董安于蔚然而叹,这赵无恤究竟何许人也,个山阳亭长成抟,恪守职责,个张氏庶子孟谈,智谋无双。俩人都属于能让董安于眼前亮人才,却都心甘情愿为其效命。
赵无恤微微颔首,照着吩咐如此做遍,他
于是傅叟便拉下尹铎,对他悄悄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两人这点小动作,董安于都看在眼中,他也不点破,问道:“主君何在,现在情形如何?快带老夫前去探望,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傅叟抢先应诺,又对尹铎眨眨眼,俩人便引领董安于朝殿内走去,面介绍着发生事情,和三大夫应对之策。
尹铎虽然倾向于让伯鲁为世子,稳定局面,但对赵无恤其实并没有什偏见,前段时间在麦粉事上甚至还有过合作,粟米源源不断地入仓,让他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还对无恤度十分赞赏。
所以他也不隐功,说道:“事发突然,等吾等赶到时,庶君子无恤已经将诸多事项安排妥当,吾等只需要拾遗漏,补缺口即可。”
照此看来,庶君子无恤发现和提拔人才能耐,倒是和自己不相上下。不,甚至已经超过自己。
于是董安于对旁对黑衣侍卫们说道:“也罢,老夫也要为赵氏惜才,带上此子同去罢。”
……
行人沿着石阶往上走片刻,就已经到安置赵鞅下宫偏殿。
只见尹铎、傅叟双双在外迎接等待,见到董安于后,两人都迈步上前,行晚辈之礼。毕竟,董安于算是他们举主,所以尹铎位列家臣之首家宰,傅叟也成大夫,却依然以董安于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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