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于还礼,随即听乐灵子细细讲述赵鞅这次犯病缘由,以及治疗方法。
“也就是说,秦越人四五天后才能赶到……在此之前,乐氏淑女真能保证主君不出意外?”
乐灵子是聪明机灵少女,知道赵鞅生死,也关系到自己父亲获释与否,乃至于未来夫君赵无恤在赵氏内地位,她这回十分肯定:“灵子定尽力,保全上军将,待夫子到来。”
董安于点点头,心中稍稍多些希望,目光从赵无恤和伯鲁俩人脸庞上滑过,还在季嬴处停留片刻。
山羊胡子尹铎觉得再也不能耽搁,他不顾傅叟眼神暗示,对董安于拱手说道:“董子,按照惯例,大夫以上数位家臣便要召开公议,商量如何让赵氏度过此危局,你看吾等是不是……”
先为其尝试药汁和肉羹温度,看看汤药苦不苦,烫不烫,苦则加些许甘草,烫则轻轻细吹。自己觉得差不多,才以小匕缓缓喂赵鞅灌下,又以手抚背,助药汤进入腹中。
他态度哀伤却又耐心,用沉着冷静压制心中焦虑,副纯纯孝子模样。
身白色襦裙季嬴,也早已擦干泪水,她在床榻另头,为赵鞅轻掖被角,擦拭按摩手足。
而长子伯鲁,此时就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站在边,有心上前,却又有些手脚发软,徒添乱子,只能做些拧葛巾递送工作。
“真是久病见孝子矣。”
赵氏公议,除非像上次四子分封时样,有家主特别召唤,否则,原则上是不包括未冠君子。也就是说,伯鲁可以参与,而赵无恤将被排除在外!
直到这时,在向董安于行过礼后,便转身继续专心致志地服侍赵鞅,手持蒲扇轻摇,为他驱赶零星蚊虫赵无恤,却才从地板上站起身来。
他打断尹铎话:“尹家宰且慢,既然董子已至,小子还有句话要说。”
在吸引众人注意力后,赵无恤朗声说道:“父亲昏厥前,还对伯兄和小子留下句嘱咐,事关重大,敢请在场诸位大夫们做个见证!”
看到赵无恤如此模样,就连打算将他排除出宗主之位尹、傅俩人,都有些汗颜和不忍。
为众人引路竖宽也乘机说道:“庶君子往日也是这般纯孝,若是有什美食,第想到,就是派小人前去取来,送到下宫,请主君品尝。”
董安于则言不发,默默看着,他身后跟着张孟谈,则小心观察着董安于表情,至此,计划还算顺利。
等赵鞅儿女们侍奉他饮药后,才回头看到董安于行人,便齐齐朝他微微拜,或曲身行礼道:
“见过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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