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敲案几,示意计吏继续念。
“叔君子西乡,有田五万五千亩,民众增加三十口,岁收粮食八万石,比去岁增加三万石,入府库万六千石……”
赵鞅最初眉头稍微舒缓,听到入府库数量太多石,又瞪起虎目:“为何亩产增收如此之多?税收比例是多少?”
“君上,叔君子在种夏粟时,靠个来自成乡国人,推行代田法,所以亩产有所增长。至于税率,依然是十之税,叔君子做些货殖买卖,有部分市税,所以才获利如此之多。”
赵鞅这才点点头,此子还算不错,是个能富庶方。可惜心性太过恶劣,上次二子冒险袭击
赵鞅眉头大皱,气得扔笔削。
仲子迂腐而无能,今年上计竟然较往年更差,非但没完成压制乡中氏族任务,还放任他们坐大。据下宫派去暗中监督家臣禀报,各族田亩都有扩充,不少国人丧地,哀嚎于道,还有人沦为氓隶。甚至,连本应该严禁人殉,也切如旧。
仲信自从上次和叔齐合伙派人去成乡图谋不轨被发现后,就闷闷不乐,整日只是享乐饮宴,彻底放弃对领地治理。
不过赵鞅不知道是,其中少掉两万石粮食,其实是因为氏族们争相购买麦粉、瓷器,流到赵无恤手里去。
这个儿子,基本是废掉,看在他是魏姬所出,打发去某个偏僻千室之邑,就这沉寂辈子罢!
是乐祁在虒祁宫中参加大朝会,被网罗罪名逮捕。
今年,在冬至前旬,他便被晋侯洗清罪名,得到释放,国君还专程在虒祁宫里设下燕飨赔罪,期望晋宋两国笑泯恩仇。
另方面,冬至日,对于赵无恤来说,还有些特别含义。
去岁四子分封时,他们兄弟几人在赵鞅面前打个赌,要看看谁在冬至上计结果出来时,能得到第。
虽然经过赵鞅昏厥事件,以及那场成乡血战,赵无恤已经奠定自己在赵鞅心中,还有宗族内无法撼动地位。
赵鞅气呼呼地捡笔:“立刻撤销他乡宰之职,另换名酷烈家臣去,你接着说。”
计吏咽咽口水,换份简册,继续念道:“伯君子棠乡,有田六万五千亩,民众增加十三口,岁收粮食七万石,比去岁不多不少,但只入府库五千石,比去岁少两千……”
赵鞅十分奇怪:“按照赵氏十之税,本应该收七千石才对,为何只有五千石入府库?”
计吏答道:“伯君子仁厚,故乡中十五税。”
赵鞅微微摇头,轻徭薄赋,是可以得到国人赞扬,难道他会不知道?但府库粮食不能少,每处都必须维持“粟支年”底线。自己这个长子,虽然仁厚,却无出众能力,无法富家强兵,当个守成之君尚可,但赵鞅野望,可不是守成就行。
但君子言必有信,既然赵鞅去年说要视上计而定,就得按照规矩来。所以现如今,分别来自成乡、棠乡、西乡、东乡上计报告,便摆到赵鞅案几上。
……
十月初,冬至前半旬。
下宫计吏捧着简册,立在堂下读道:“仲君子东乡,有田七万亩,民众数量减少十六人,岁收粮食五万石,比去岁少两万石,其中入乡寺府库五千石。”
“真是岂有此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