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话想单独对季嬴说,但如今周围都有侍女和有司盯着,而且头上这个搞怪发鬟,无恤觉得自己肯定二得不行,画风被映衬得有些不对劲……
“好,阿姊,今日应该高兴才对,待到冠礼之后,,还有重要话要对你说……”
赵无恤轻轻捏下季嬴手,留下这句嘱咐后,便张开双臂,任由侍女们趋行上前,为他穿上行冠专用,单薄而朴素采衣。
随后,他在有司引领下,离开偏殿,前往今天冠礼举行地点,赵氏家庙。
家庙,就是宗族后代为祖先立
少女纤细如葱手指,拿着玉梳顺着赵无恤乌黑头发滑下,缕缕梳理整齐。她发现相比年前,无恤发质有些枯萎,这是上次成乡血战,烟火燎烧缘故,而且他脖颈上还多圈披甲时留下茧。
季嬴不由得埋怨道:“作为卿族君子,指使手下人在前即可,你何必亲冒矢石?剑戈无眼,若是受伤,那该如何是好?”
赵无恤恍然觉得,季嬴今天比往常更加,话多?
他故作轻松地笑:“无恤定当牢记……”
季嬴手上动作很快,口中却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仿佛是在驱散心里某种情绪:“对,听有位年过九旬老寺人说,今日无恤君子冠礼,和你曾祖父文子时般热闹,可是赵氏几十年未见盛会。”
就在此时,夫子声音又响起来:“求,写封信寄去晋国,问问你师兄子贡,就说欲为他向展季大夫说项,让他在行人署从行夫做起,可愿意归否?”
……
冬至日清晨,晋国下宫。
赵无恤冠礼已经确定是在今日,日期确定后,便要开始“戒宾”之仪:戒是告知、通报意思,作为冠礼主人,赵鞅提前三天通知新绛周边卿大夫们,邀请他们届时前来观礼。
般来说,受邀请人除非是公开仇家,否则辞谢次后便会应许。地位更高国君,范、知两家,赵鞅还得亲自上门邀请才行。
曾祖父?这话说奇怪,不也是你曾祖父?赵无恤任由她述说,只是默默听着。
季嬴开始如数家珍地报出今日到来宾客姓名:“国君派太史墨观礼,声称要将此事记录于史简;范、知、韩、魏四卿家主亲至,宋国大司城乐伯在场,赵氏小宗也无不至,而其余张、乐、籍等大夫都有前来……”
“吉时已到,请君子更衣,随下臣前往家庙!”就在此时,却传来赵氏礼官悠扬声音。
季嬴持着玉梳手顿时停下来,咬着嘴唇,话头下子停下来,不知道该说什好。
赵无恤看着铜鉴中,已经被梳理整齐发鬟,觉得自己滑稽无比,他露出个无奈笑,随即缓缓起身。
国君当然不会亲自来,只是派遣太史墨代他到场。
而另方面,需要提前准备仪式和服饰、礼器也在陆续筹备妥当。赵无恤提前三日回到下宫,每日沐浴斋戒,以示虔诚庄敬。
冬至日鸡鸣刚过,在简单朴素朝食过后,身红衣季嬴便长摆坠地,走入居室中,亲自为坐在大铜鉴前赵无恤梳发,佩玉,更衣。
这本来是举冠者母亲当做事情,若是母亲已丧,则由姑姊代劳。
“你发质差许多,平日还是不肯用膏油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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