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寇皇氏送宋公之妹去吴国,所以不在都城,而大司城乐溷因为父丧未尽也不能前来,还让无恤代他向宋公和公女赔罪。
赵无恤现如今被驱逐出国,又没有职守,被尊为下宾已经是宋公给他面子。所以他和司马耕(字子牛)、皇野、子颀、子车、灵不缓等年轻辈坐在下席位置上。
赵无恤思索去年经历,吸取在晋国时树敌太多教训,在宋国这五个月里,他对这些同龄人各自投其所好,力求在他们当中寻找盟友。
他凭借子贡关系,与孔子之徒,职位小司马司马耕论礼谈史,还特地以兄事之;又与皇野、灵不缓在宋郊狩猎;陪子颀、子车在忘归酒肆里玩乐。在他倾心结交下,倒是和这些人成朋友,若是朝野中有什消息,也能第时间得知。
在这等待间隙,赵无恤也在和身旁司马耕闲谈。
宋为商后,所以宫室建筑与晋国不同,秉承殷商以来贯传统。
宋君后寝之宫亦称为东宫,祭祀微子启“大庙”和国人公议聚集“毫社”位于东宫两侧,行冠、及笄和其他仪式都是在这两处进行。
女子成年及笄之礼,由宋公夫人和贵族女眷们主持观礼,男子不得参与。所以赵无恤便夹杂在受邀男性贵族中,向有司献上礼物后,便被引到东宫大殿宴饮。
东宫高台美榭,雕梁画柱,极尽古韵之美,奢华而又不失雍容大气,赵无恤可以凭此想象当年大邑商模样。
大殿里摆满筵席和案几,鼎簋里盛满散发香气酒水和嘉柔。
“子牛,听闻女子年十五以上,在许嫁后方能笄而礼之,据说公女是被许给卫侯,可有此事?”
方面大耳,戴武冠,身穿朝服司马耕笑道:“子泰消息真是灵通,不知道是从大司寇处知晓,还是从你忘归酒肆里打探到?”
司马耕是左师向巢、大司马向魋弟弟,所以对这宋卫之间姻亲结盟再清楚不过。今日之后这消息就要被公开,加上司马耕性子急躁,说话直来直往,所以也不隐瞒。
赵无恤淡淡笑:“却是乐氏淑女告诉。”
正月时,宋国举行颇为沉重乐祁葬礼,商丘满城皆哭;二月时,则是亲齐、亲晋两派相争唇枪舌剑。
这之后,宋国终于迎来连续喜事:三月,宋公妹妹季子远嫁吴国,现如今,又是公女南子及笄礼,及笄意味着许嫁。所以宾客们都在轻松地闲谈,入耳片宋音。
赵无恤也在其中,他抬眼望去,坐于大殿右边首席自然是宋国执政,右师乐大心。他是位六旬老人,高冠博带,身穿黑色深衣,他服侍过宋平公、宋元公、宋公栾三代君主,如今依然牢牢盘踞着上卿位置,对鹰隼似老眼不时瞪着对面政敌看。
大司徒公子辰是宋公同母弟,地位超然,宋公其余三个兄弟也环绕在旁。这四人连同乐大心,是宋国第大势力,也是亲齐反晋代表,从开始,他们对赵无恤就很不友善。今天,还有位容貌俊美中年贵族和四人同坐,却是赵无恤从未见过,或许是某位公子公孙?
左边首席,则是宋公新近提拔起来左师向巢,以及他弟弟大司马向魋。门两卿,何其显贵,作为乐大心政敌,他们也在隐隐对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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