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庆幸自己曾写信邀请因为犯误杀罪而被迫流亡赵无恤入鲁。不过那赵无恤虽然在简牍里声称愿意入鲁,至今却仍然没有什新回信,反倒在濮北搅风搅雨,先夺卫国甄邑,击溃齐军后又借势占领阳虎曾苦攻不下廪丘,实在琢磨不透他究竟想作甚。
然而在莅盟空隙,却有位貌恶晋人自称从廪丘来使者封凛,求见阳虎,并献上份帛书。
展开帛书观后,阳虎展颜而笑:“原来如此,果然虎父无犬子,其谋甚大,其思甚密,若是能有赵氏相助,在鲁国谋划又多几分胜算!”
他收敛笑容,将帛书藏于袖中,带着党羽们踱步前往饮宴会场。
专程从鲁国先君陵地阚邑(kan)运来鼎、簋、笾豆等礼器摆放整齐,帷幕在草地上张开,晋国和鲁国旌旗纷纷扬扬,两军分驻东西两侧,而卿大夫们则到中间筵席上宴饮。
阳虎有所不知,知跞走是上善若水路线,他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很多场面都让给赵鞅去表现。而中行寅此次职位最低,也被赵鞅压制,所以只能郁郁不乐地站在边上,贪财老毛病又犯。
于是给阳虎感觉就是,赵鞅才是权倾晋国真正执政,而且无论是言谈还是气质,都与他相合。
他颇为遗憾地说道:“本以为天下肉食者皆鄙,谁料晋国竟然还有此人物。惜哉,若是十年前,让投靠赵孟做他家臣,或为御者,或为司士,效犬马之劳也并无不可。”
这话让季孙寤、叔孙辄俩人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阳虎度嫌弃鲁国小弱,又因为出身低微不被曲阜士大夫和国人真心接纳,所以曾打过入晋主意。还度让孟孙氏去试探过晋卿范鞅,想担任晋国中军司马,但被与季孙氏亲近范鞅以“寡君有官,将使其人,鞅何知焉?”拒绝,如今莫不是又有这打算?
在饮宴中,赵鞅又次表现他强势,以人之力主导整场燕飨,在朝三桓敬酒时大谈晋鲁同盟,兄弟之好。
当时,深衣广袖季孙斯赋诗《六月》,将齐国比喻成野蛮入侵宗周玁狁
他们都是三桓庶子小宗,因为投靠阳虎才能掌握实权,若是阳虎去,鲁国哪里还有他们立足之地,便齐齐劝阳虎道:“阳子名为季宰,实专鲁权,可若是到晋国,却得屈尊于六卿之下,何苦来哉?”
阳虎笑而不答,其实现如今,他野心已经膨胀到极点,虽然仍然不受国人和贵族待见,却强行夺取兵权,自然不会再和当年样低声下气。阳虎渴望取代三桓,成为真正鲁国执政,有天能与赵鞅并驾齐驱,分庭抗礼,那才是大丈夫所为!
虽然不能归附赵鞅,但阳虎还是起倾心结交心思,他从专鲁权开始,就直在倾力讨好晋国,想让霸主支持他代三桓之举,得到却直是冷淡回应。
阳虎渐渐也琢磨过味来,晋政多门,宋国大司城乐祁不就因为选择投靠势力不慎而遭牢狱之灾?
以前阳虎觉得,赵鞅不能保住乐祁,又无法阻止小儿子被驱逐出国,估计并没有什过人才干。如今见方知并非如此,先前是因为老豺范鞅压制,之后则是那赵无恤太过耀眼,激起五卿忌惮,合力排斥,非赵鞅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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