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跞低着头看着铜樽中薄薄鲁酒,双唇紧抿
知跞微愠,中行寅色变,然而还不等他们和三桓反应过来,却有人高声回应道:“大司徒,请拜赐!”
所有人目光又集中到那位额头宽阔,留浓须,身材高大,穿黑色深衣,戴鹖冠,脚上却踩着武将皮鞮虎士身上。
出言正是阳虎,他继续扬声说道:“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晋之次卿焉!大司徒当立刻谢过晋国之赐!”
被连串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季孙斯方才恍然大悟,他面担忧要卫邑、齐邑后会不会招来这两国不满,另面又贪于两个千室大邑,但所有思量,最后都被对阳虎畏惧压倒。
于是他便听话地拱手下拜,赋诗《王风·黍离》道:“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小国仰望大国,好像五谷仰望润泽雨水。如果经常润泽,天下将会和睦,岂独是国?斯在此谢过晋国上卿、次卿之赐!”
,而晋国则是存鲁攘夷“王师”。
他又向晋国三卿献酒道:“以敝邑介在东夷,密迩仇雠,寡君唯上国是望。”
知跞和往常样谦逊,自称“不知文”,请赵鞅代为作答。
于是赵鞅也不谦让,他右手持铜爵,左手执着鲁国大司徒季孙斯手赋诗《棠棣》:“诗言,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随后他话音转:“鲁国对于晋国,贡品不缺乏,玩物按时送到,公卿大夫不断前来朝见,史官没有中断过记载,国库没有个月不接受鲁国贡品。但晋国曾拘留季平子、叔孙穆子,又逼迫鲁国退还卫国济西之田,又归还杞田,实在不像是盟主所为。”
此次又从三桓处讨要不少贿赂,衣着华丽中行寅拍案而起,发作道:“如此大事,非得请示过国君才能定夺,岂能让赵孟人抉择,此乃私人之盟,非两国之盟!”
赵鞅看也不看中行寅胖脸眼,而是目视知跞。
他心里倒是畅快异常,自从范鞅大病无法理政后,能压制住他唯上卿不再,赵鞅只觉得也挣脱樊笼。除却让赵无恤归国事总是受阻挠,其余地方却常常能如愿以偿,他霸道,他刚强也越发明显起来。
“汝等常常在国外见私忘公,范鞅、中行寅在诸侯盟会上公然索贿伤害晋国利益,今日也轮到为赵氏之子谋取些私利!何况,无恤之策对晋国也并无坏处。”
他心中如此想,口中则用商量口气笑着说道:“执政以为鞅之言有何不妥之处?”
季孙斯顿时愣住,知跞闻言时尴尬,中行寅也皱起眉头,孟孙何忌、叔孙州仇面面相觑。而阳虎则目光炯炯地看着赵鞅表现,越发觉得这位晋卿颇合他性情,若非目前他身份不尴不尬,定要结为刎颈之交!
鲁国侍奉晋国极其殷勤,但晋国对鲁国却颇有些以大欺小,这是人尽皆知,但怎能当场说出来?
然而,正在晋、鲁众人起身想圆场时,赵鞅却提出个让鲁国人怦然心动提议。
“亲亲,与大,赏共、罚否,这才是作为盟主态度。所以鞅提议,应该效仿先君文公当年将济西之田赠予鲁国之举,把卫国甄邑,还有从齐人手中多来廪丘割让给鲁国!强鲁以固晋,也可以向诸侯显示晋鲁兄弟之好!”
此言出,全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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