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赵襄子十五岁时在做什呢?大概还是个躲在赵鞅巨大羽翼下哆嗦,在燕飨末席上低调阴沉庶子吧?
可赵无恤虽然经历种种波折,却已经成两邑之主,手下兵卒近千,在乱世有安身立命本钱,并且在为赵氏经营狡兔第三个洞窟。
而且,他这切已经被纳入合乎礼法体系之内,他将在鲁国这个鸠巢里慢慢成长,壮大,最终完成自己蜕变!
然后是扎着大夫旗帜驷马戎车三乘,又被赐予五鼎四簋大夫全套礼器。
鼎是铺首环耳螭纹蹄足升鼎,兽蹄形三足,鼎耳、器腹饰端正夔纹和扭曲蟠螭纹。
簋是立耳蟠虺兽面簋,鼎足跟部是高浮雕庄重兽面纹,主体则是细密繁缛蟠虺纹,首尾相交且群虺缠绕。
此外还有壶,鸟尊等物,这便是大夫全套家当,上面都铭刻上赵无恤名字,以及“子子孙孙永葆是用”等字。
最后,在献上祭祀牲畜后,子服何用雅音宣布鲁侯亲笔撰写策书:
张孟谈却有些忧郁:“经过焚券市义事,两邑已经十分安定,唯不稳因素,便是廪丘乌氏族……”
乌氏赎金虽然已经送到,但要如何处理前廪丘大夫和他百余族人,还得等待赵无恤最终抉择。
想到这几日监视乌氏人送来情报,赵无恤冷笑声:“乌氏家主尚在囚笼之内,子弟们就敢和高唐陈氏勾通,想要乱廪丘,已经想好法子,在离开前定能将这件事解决!”
……
第二日,廪丘社庙之外。
“景天子曾言,夫有勋而不废,有绩而载,奉之以土田,抚之以彝器,旌之以车服,明之以文章。子泰有劳于晋国,寡人闻而弗忘,赐汝甄、廪丘之土,以胙乃旧勋!”
子服何将此策书交给赵无恤后,就完成赐土过程,仪式到此结束。
赵无恤在接过策书和玉圭后,在军吏、武卒、贵庶欢呼声下仰头与天相望。
时值八月上旬,天空澄澈,唯独几朵云也小心地躲在边缘,巨大蓝色天空上,仿佛冥冥中有天帝之眼注视着廪丘城邑,注视着赵无恤。
他也将手中沾染丝神圣意义策书和玉圭高高举起,本来以为早已淡定心竟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起来。
和理论上随时可以调换晋国邑大夫不同,鲁国依然保留着比较原始封建制,邑大夫涉及到授土授民,所以仪式要复杂庄重些。
廪丘国人聚集社庙处已经设置高达丈余圜丘,甄、廪丘两地贵族和里闾中国人代表被允许前来观礼。
却见子服何身穿庄重典雅礼服,为赵无恤举行策命仪式。
正所谓侯伯九命,诸侯七命,卿五命,大夫三命,三命分别是赐命服、赐车旗、赐礼器。
不同等级爵位有不同服饰,赵无恤今天头戴玄冠,佩“不贪”玉玦,腰挂名剑少虡,穿上大夫专用藻火纹深衣。光滑鲁缟上,绣着蓝色水藻及赤红色火焰形图纹,让人瞧见都由衷赞叹好个翩翩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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