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若是能为三桓争取到子泰,争取到晋国中军佐支持,也算是完成使命罢,只望三桓能明白苦心。只要笼络住此人,在西鄙可以威胁叔孙志郓城,在国外可以借助赵氏力量,也就能让阳虎多些顾虑……”
方才子服何也是在赌博,他路上观察赵无恤秉性,觉察到这位流亡卿子总来说是个有顾虑和守规矩人,面临抉择时,定然会选择稳妥先拜会三桓。
“方才也是使命在身,迫不得已,还请子泰多多见谅!”
“子服子说笑,本应如此。”
赵无恤淡淡地看他眼,已经猜到他小心思,却也不点破,只是请子服何在前带路。
赵无恤心中暗道不妙:“本来想是在阳虎和三桓间仔细观察,先两面下注,但现如今子服何却跟阳虎就先拜会哪方争执起来,这样来就逼必须先选边。”
现如今赵无恤谋士不在身边,他只能靠自己应变,心中迅速计较着利害关系。
三桓是鲁国名正言顺统治者,而且枝繁叶茂,在鲁国深深扎根,赵无恤不想放弃。
但眼前这个噬人权臣阳虎,也不是那好相与啊。
左右思虑后,赵无恤想道:“听说阳虎行事不计前嫌,但三桓那边,若是就此跟着阳虎赴宴,恐怕就会坐实‘阳虎之党’身份,反倒是不好跟他们讨价还价,既然如此……”
鲁桓公有四子,嫡长子鲁庄公继承鲁国国君;庶长子庆父,也就是那个“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大*臣,庆父之后称为孟孙氏;庶次子叔牙后代称叔孙氏、小儿子季友后代称季氏。由于三家皆出自鲁桓公之后,所以被人们称为“三桓”。
赵无恤通读晋国典史,其中有不少涉及到鲁国篇章。他知道这三家最初并不十分显赫,先是兄弟内斗相杀,在季友执政结束后又被东门氏压制。直到鲁宣公之世才开始专权,至今也不过百年。自此以后“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
按照鲁国规矩,凡仕者近宫,不仕者与耕者近门,三桓府
于是赵无恤朝阳虎郑重行礼道:“之前没有告知阳子,在廪丘时子服大夫已经跟交待过来曲阜拜会先后顺序。作为小辈,先拜见三位世交长辈是应该,作为新上任下大夫,拜见上司卿士也是应该。君命在身则不敢赴私会,无恤在晋国也被父亲教诲要如此行事,还请阳子先回,稍后会亲自登门赔罪。”
阳虎板起脸,煞气十足虎目在赵无恤脸上扫,随后却又露出笑容,浓须映衬得牙齿白渗人:“既然如此,便不再强求,今夜府邸会彻夜掌灯,静候子泰到来。”
说完他便干脆地带着随从走,临行前还狠狠瞪子服何眼,对于还能争取人,他自有容人之量,但对于屡次招揽都断然拒绝子服何,阳虎已经起杀心。
和方才在街上驾车驰骋,整日斗狗斗鸡为乐公族子弟们不同,子服何可以说是如今鲁国公族年轻辈里最出色人,所以年纪轻轻就做到下大夫之职。只可惜,这个人才为何要与自己处处作对呢?要是能像季寐,叔孙志等人样为己所用就好!
阳虎车驾渐渐远去,才这会功夫,子服何深衣已经湿半边,但他却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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