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打量着这三位世家首领,中间位是名义上鲁国执政季孙斯。这人三十出头,他身量很高,须发黝黑,长张马脸,貌相隐忍,精神
赵无恤话音刚落,子服何还不待回答,却听到个洪亮声音从侧面回廊上传来:“大夫应当见见当今孟氏家主,其才其德亦不下于先祖!”
俩人举目望去,却见位身穿武弁服四旬武士恭敬地站在回廊上,正朝他们鞠礼。
“这位是?”
子服何介绍道:“此乃郕(cheng)邑宰公敛子。”
“孟氏家臣公敛处父见过大夫,三位卿士已经在后堂等候,请随陪臣前往。”
邸靠近鲁国宫室,背靠宫墙。历史上不甘为傀儡鲁侯多次与三桓火拼,所以他们也筑起高大厚实墙垣自守,犹如三座城塞。经过鲁昭公失国事件后,鲁侯现在国内地位连晋侯不如,只是尊泥塑傀儡。
不过三桓好日子也没持续多久。
鲁国设置三卿,其中季孙氏世代担任大司徒,叔孙氏担任大司马,孟孙氏担任大司徒,在接到赵无恤已到消息后,他们便齐聚孟氏大司徒府中。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季孙、叔孙两家都已经被家臣架空,府中不知道有多少阳虎耳目,现如今也就孟氏在自家地盘上还能算主人。
沿着内城大道走半刻后,赵无恤被子服何引领进孟氏府邸内,其外颇多披甲持戈卫士,入内后却见这里大院深宅,里外格局大气,峻宇雕墙,很阔气,装饰得也很华丽。
子服何介绍说,公敛处父是孟氏最大领邑郕邑宰臣,也是这个家族里实权人物。
赵无恤知道直以来,鲁国都是季孙氏最盛,曾经主持三分公室,四分公室,独占鲁国半城邑和资源,剩下再平均分给叔孙、孟孙。
可现如今,季氏强盛却落到陪臣阳虎手中,曾经辉煌也如昨日黄花。看着公敛处父和子服何这武文两人,反倒是孟氏更有前途,若是孟氏家主真如他所说是个有能力人,鲁国未来国政应该顺理成章地落入孟氏手里才对。
到达富丽堂皇后堂后,只见这里门扉大开,堂内窗明几亮,正面是三张筵席,坐着三位高冠博带卿士,大概就是三桓。案后饰以屏风,屏风后面是从殿顶横柱上直垂下来巨大鲁缟缦布,随风飘荡,气势昂扬。
公敛处父趋行后退守卫在门外,在子服何引荐下,赵无恤脱去鞋履着足衣入内。
步入院中,当面个高大罘罳,上面绘副黑白绿红相间彩画,在旁引领竖人、女婢美丽俊俏。
入得宅内,只见宅分数进,每进都有月门隔开,循廊向内,沿途层台累榭,曲水凉亭,树木阴阴,秋菊姹紫嫣红,整个孟氏府内芬芳馥郁。
无恤出言赞叹道:“不愧是世卿大族,此宅院器宇轩昂,仿佛见到孟献子遗风。”
三桓能专鲁百年,也是因为各自家族每隔几代人就会出个强力家主,季氏有季友、季文子、季武子;叔孙氏有叔孙穆子、叔孙昭子;孟氏则有孟献子,也是时翘楚,冠带风雅甚至让晋国诸卿景仰。
其中孟献子喜欢养士,开春秋战国养士之风先河,赵无恤老爹赵鞅养士就是在效仿他,也是他挂在嘴边最多位鲁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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