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对赵鞅述说战略里,鲁国西鄙名为赵氏这只狡兔第三个洞窟,但实际上,赵无恤却打算另起炉灶,再造个全新体制!
……
不过,等到赵无恤行人两天后带着稍后赶到两百工匠离开中都邑时,跟随他西行孔子之徒,却只有冉求和公西赤。
子路婉转拒绝赵无恤招揽和孔子推荐,执意要留在中都邑,侍奉在孔子身边,这个平日对孔子行为和教学总是第个站起来质疑大弟子,却是对孔子最为忠诚人。
“群盗在侧,中都也不安定,子有走,子迟(樊迟)又归家去,开春才会回来,这里知兵就剩下,夫子身边不能没有仲由!”
对此执拗子路,赵无恤自然不好勉强,而且他也觉得,孔门诸弟子中,唯独颜回和子路,是他用尽法子也无法彻底收复。
微叹口气,他手下几个可以为政弟子都不是完美,各自性格上都有些问题,子路莽撞,冉求过于谦逊和被动,公西赤好奢侈……希望他们离开中都,前往赵大夫麾下效力后,能历练改善这些毛病。
“点志向虽然缥缈普通,却唯独有仁,而又有才能,又有仁心,唯独回人而已……”
孔子本来连颜回也想推荐,但颜回却拒绝。
“回愿无伐善,无施劳。”
愿意不夸耀自己长处,不表白自己功劳。颜回意思是,他只愿意安静地跟着孔子治学,不愿意为政。反正他最近开始对格物致知学问着迷,还曾向赵无恤请教周髀数字问题,并很快学会摆弄算盘,正忙得不亦乐乎,连今天竹林侍坐都没功夫前来。
孔子则在事后感慨说:“若是吾道不行,或许会乘桴浮于东海,到时候会直跟随在身边,或许就是仲由!”
子路闻言大喜过望。
虽然失之于子路,无恤却也收获另个人。在跟子服何提出要求后,孟氏很干脆地连劝带逼将担任小工正公输氏族划为赵无恤臣属家族。小公输班自然也擦擦眼泪和伙伴项橐告别,带着忐忑和好奇,坐在辎车上跟着父辈前往廪丘。
八月下旬,赵无恤行人安然无恙地经过大野泽北,进入廪丘境内后,展现在眼前是片金黄黍稻粟麦,他也得知,晋国成乡老班底们也已经抵达鲁国西鄙。
面对前来出迎张孟谈、计侨、羊舌戎行人,赵无恤宣布道:“既然领邑已经渐渐稳固,人心思安,各方材士云集,那新政之事,也要尽快展开!”
但对于赵无恤迫切需要施政之才来说,无论颜回、曾点心中仁与不仁,都没有什现实意义用处。
他要不是道德楷模和整日清谈名士,而是老老实实处理政务能吏!至于私德,当然也是个考虑范畴,但并非首要。
所以面对孔子对几位弟子才能推荐,赵无恤也有自己考虑。
“弓与箭协调,才能要求它射中靶子;马首先要老实驯服,才能成为可骑乘骏马,虽然知道三子有才,但打算先让他们从基础职位做起,每月次察其政绩,步步提升,孔子以为如何?”
“丘曾说过‘君君,臣臣’,大夫家臣,升降废黜律由大夫说算,与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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