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派虞喜追击残敌,而项佗则带着还没来得及参与战斗鲁城国人看押俘虏。他则自行领着冉求和名为费畴司寇署佐吏进中都邑。
……
顿时,无论是城郊还是外郭区群盗,统统进退失据。
“撤,速速撤出城!”邾娄脑袋片空白,只想着把外郭三千人先撤出去再说。
整整花刻,匆忙出外郭后,他看到已经冲杀到百余步外进攻者,统统着甲,看上去黑压压层叠层,不下五六百人之多。
邾娄慌乱地指挥直属盗寇抵抗,好容易集结起千余人正面散阵。然而武卒们奋不顾身,人数虽少,却像支离弦锐矢笔直地钻入千余名盗寇中,从城郊渐渐杀到外郭墙邑下。
长矛兵两丈酋矛无人敢近,旦齐齐跑动起来,上面甚至能串三四具尸体,更难得是,战斗中他们竟能保持阵列不变。
士从道路、田野、丘陵间冒出身形来,迈着整齐步伐小跑前进,同时敲击剑盾戈矛,齐声大呼,声音震天:
“赵氏大夫帅武卒除盗剿贼,尔等还不弃械早降!”
……
“赵氏大夫帅武卒除盗剿贼,尔等还不弃械早降!”
声音波接波,如潮水似扑入外郭督战邾娄耳中,顿时大惊失色。
剑盾兵是攻击灵活部分,能斩裂面前所有阻碍,正在收割散乱盗寇。
外围城郊旷野上,还有弓箭手、徒卒或远程抛射,或狂呼助阵。见血就兴奋不已掷矛兵更是如同饿狼般搅碎任何敢于抵抗盗寇。
群盗仓促无备,从贼前又多是农人猎手,根本不是武卒对手,眨眼间就被剑盾手、戈矛阵冲散。虞喜则带着数十轻骑士聚集起来,挺矛开弓呼咤不已,向盗寇主力左后、右后发起进攻,这些盗寇本来就士气涣散,腹背受敌下顿时崩溃。
前有赵无恤、穆夏亲自督促重步卒,后有虞喜带骑士,左右有田贲等悍卒猛攻,这套路百试不爽,盗寇四面受敌,哪里能抵挡得住。
不过刻钟功夫,中都邑战斗便宣告结束。士气崩溃会传染,还没有做出什像样抵抗群盗在看上去无可匹敌武卒面前迅速丧失战心,数千群盗尽数溃败,掉头逃窜得四面八方都是。
赵无恤名头,因为甄之战和上次在中都邑西面击溃抢粮盗寇缘故,在大野泽里还是挺响亮。
柳下跖也对此人极为重视,郓城之所以没夺取成功,就是因为赵无恤手下廪丘兵乱入。他派人截断西来水陆通道,就是为提防郓城里那些号称“武卒”赵兵。所以邾娄知道,这个新上任大夫可不容易招惹。
其实盗跖还是看轻赵无恤,在他想来,鲁城阳虎和三桓内斗没半个月是不可能决出胜负,所以才敢发兵攻阚城。但出于谨慎,他临走前还嘱咐过邾娄,让他据守在此。
攻城抄粮倒是次要,若是鲁城方向有少量兵来,就抵抗之;若是兵多,就后撤骚扰之,好为他攻克阚城,破庙掘陵争取时间。
邾娄自持甚高,对盗跖向阳奉阴违,也没把这嘱咐放在心上,而且他哪懂什布置前哨?他手下极其散乱,抄粮抢掠彻夜不归是常态,也没想起来管过,于是直到无恤带着武卒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面前时方才察觉,但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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