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腊祭享祀已毕,接下来可还有事情需要女儿去安排?”
赵鞅想想道:“也就剩下明岁开春各种祭祀,迎来送往方面,韩氏阿虎已经成年,给韩氏礼物要加倍,感谢下韩伯今日来拜访好意。等到三月份时,伯鲁便要与韩氏女成婚,那些宾礼之类,还须你多多操心……”
季嬴应诺,又垂首道:“父亲,女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但说无妨。”
“瓷器本出于成乡,技艺掌握在那些鲁国陶匠手中,去岁以后收不少值得信任赵氏陶匠为徒,在下宫也有建造瓷窑,如今销行天下瓷器,七成产于下宫,三成产于成乡,分别被称为赵瓷、成瓷,所获金玉钱帛颇为可观。”
赵鞅怒气凭空消散,来者正是他养女季嬴。
门扉推开,朵红云飘进来。
季嬴穿着红色深衣,在门口脱下鲁缟织就鞋履,只着洁白足衣推门而入。
过去年里,或许是唯二值得依靠弟弟远行,季嬴也发生她发生极大蜕变,从朵含苞花骨朵变成初开繁花。
虽在门外等候许久,她却依然神气娴雅,姿态轻盈,不见有丝点纷乱,举止间落落大方,文雅而自然。
边开拓反倒是更好战略,虽然,无恤选择地方恰恰是“草肚皮”……
开局不佳,不过能下成怎样,能不能举翻盘,还得看下棋人段位如何!
……
与傅叟等人谈完公事后,赵鞅回到居室,卧在榻上,手撑着头,手捏着自己眉宇,想着与赵无恤有关事情。
赵鞅也烦恼啊,做晋国次卿可不容易,面要考虑宗族,赵氏内部,儿子们、小宗、家臣,纷乱事情已经数不胜数。此外还得应付国内五个敌友,面又要顾虑邦国,着实心累。
赵鞅原本还面含微笑,现在却慢慢严肃起来,自己这女儿,居然对赵氏支柱产业如此解,她确和无恤样,时不时就能让他另眼相看。
“父亲政务繁忙,或许未曾发觉,自从今年八九月间,半数鲁国陶匠去鲁国西鄙投奔无恤后,或者说,从无恤离开晋国后……”
说到这,她面上有丝罕见感伤,但转瞬即逝。
无恤远去虽然让季嬴度伤神,但她本就坚强,很快就振作起来。这年多里俩
但也有不变地方,比如那份发自内心温柔和细腻,她脚步轻盈得像片芦花,在廊檐下木板地上蹑足走过时,几乎不发出点声音。
隔着十步,她便朝赵鞅裣衽行礼,道:“父亲安好。”
赵鞅微笑着抬手:“免礼罢……”
他忙于外事,知氏夫人身体不佳,魏姬不受宠爱,居于新绛赵府。所以下宫家事很大程度上被季嬴默默接过去,凡是女子能负责参与祭祀,全都手包办,从未让赵鞅操心过。
这也是让他颇为欣慰件事情。
但赵氏第家臣董安于在晋阳主持大局,身边尹铎和傅叟虽然各有所长,但却也各有所短,三个儿子并不足以依靠,他身边需要个辅佐之人。
就在此时,门扉处却传来轻轻敲击声,打断他思绪。
赵鞅性格刚强,对下严苛,他在处理政务或者休息时候,无人敢扰。
他皱着眉头大声问道:“何人在外吵闹?”
“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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