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认为是“失败”石灰水制浆配方也没被废弃,赵无恤让工匠们继续制作,然后让人将这韧性较低“劣麻纸”送去自己邑寺里,自有用处。至少以后如厕,就不必再浪费布帛……至于厕筹,恕他抱歉,实在适应不。
过去半年时间里,三邑官署走是麻纸与竹简并行模式,除制作麻纸材料受限制外,想要彻底取代正值鼎盛简帛,还有漫长路要走。在历史上,这个历程经过整整五百年,赵无恤觉得,在自己干预下,或许会缩短到百年之内?
同理,刚有点规模瓷器也只是在铜器和漆器夹缝里占席之地,想要继续壮大,就必须如汤盘所铭刻之言样:“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必须推陈出新。
赵无恤倒是听说,自己远在新绛姐姐季嬴似乎对制瓷有些兴趣,接管成乡瓷器坊不说,还取得不小成就,甚至在陶丘贩卖时力压甄地瓷器头,这着实令他刮目相看,瓷匠们则在倍受打击之余,也起几分较高下心思。
纸张想要出头就更艰难,士大夫们对初现“公输纸”不如无恤想象中那推崇,来是和公西赤样,他们已经
鲁城大礼议时间定在五月底,地点则定在“毫社”,孔丘和少正卯两位私学先辈这十多年来培养学生们如鸟云集,时间战云密布。
而始作俑者赵无恤这边,在朝小池塘里扔颗大石头,溅起无数水花和波纹后却溜烟跑开,继续忙活自己事情去。对于鲁侯和三桓邀请,他以要防备盗寇突袭为由辞谢,只是提个让人匪夷所思要求——将这次公开“礼议”记录书写材料大包大揽。
实际上,无恤真实想法是,所谓礼议,争不是谁谁知识渊博,谁对谁错,而是场pi股之争。那种又臭又长,看似引经据典,实则是空口白话喷口水场面,他才不想去看。虽说这时代尚武精神十足,要是吵崩,书生打架依然是会拔剑格杀……
但要想看角抵技击,还不如去子贡经营得蒸蒸日上陶丘侈靡之所呢!
不过,三邑属吏里,却有不少人想去瞧瞧热闹,孔门弟子冉求忠于职守,已经正式被任命为旅帅,他也知恩图报,认真地履行着本职职责,带着旅长矛兵训练,兼顾郓城防务。当消息传来后,冉求虽然心里想去,在无恤面前却半字未提。
倒是阚止和公西赤年纪轻,实在是耐不住寂寞,无恤索性交给他们项任务,阚止是要去和封凛配合,继续交好鲁城士大夫,同时看清各色势力在这场礼议中表演。至于公西赤,则是要在毫社旁听,将这场“大礼议”内容和过程记述下来,而且赵无恤还有个硬性要求。
“记住,每个字都得用纸写!”
……
离廪丘麻纸初次造出已经过去大半年,在那之后,工匠们被严密控制起来,工坊外也围上高高墙垣,让人不能窥见里面秘密。
在美食嘉服待遇下,直以来都“食”于官府工匠们对于被暂时杜绝与外界、家人联系也没什好不满。于是廪丘造纸技艺在不断精进和简化,如今以半月时间为周期,每次都能制作千余张麻纸,用自然是小公输班偶然发现草木灰制浆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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