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札却摇头:“邓析近来似乎正受郑国执政为难,自身也难保。此外,如今鲁国闻人不止两家,而是三家!”
“敢问还有谁?”
季札捋着胡须说道:“晋国赵卿之子无恤,颇有贤名,去岁格物致知之说,修齐治平之说传到延陵,都十分发人深省。听说他手下还有不少贤能,或擅长工匠技艺,或长于数科筹算之术,你途径鲁国西鄙时可以停留些时日,替看看这个赵氏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自跑去延陵“恳求”季札继位,好安抚沸腾舆情。
季札再次拒绝阖闾虚情假意,他只愿意做他延陵季子。
此刻在徐地,处装饰简单,却摆满无数竹简居室里,季札对中夏士人打扮吴国少年言偃说道:“晏子聪慧天下无人能比,但他能逃得内乱,能不屈服于人却能保宗族身家平安,却任旧逃不过生老病死。也样,能避开王位,却避不开大王猜疑,如今就想守在延陵,只希望能多教出几个像你这样吴人,好传播诸夏礼仪,开化句吴蛮夷之俗。”
当年吴国太伯、仲雍断发文身,抛弃周礼,以荆蛮、于越风俗治国,长达数百年时间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甚至被鲁人视为野蛮蛮夷。吴王寿梦之时吴人开始渐渐恢复旧俗,季札就是其中代表。
他随屈巫之子狐庸学习中原礼仪,随后代表吴国第次正式出使诸夏,沿途种种事迹都传为美谈。
言偃仿佛是季札年轻时写照,他是延陵当地吴国贵族,年少时也剪发文身,光着膀子,口咬短剑在江河湖泊间遨游。稍稍年长后却开始养发扎髻,拜在季札门下,跟着他穿冠带广袖,学习中原文字,诗书礼仪。
如今略有小成,就将作为吴国行人屈瑕助手北上,来作为翻译,二来他也想像季札样,在北方观礼、求学,好引入北方先进文化,将“大吴之国,剪发文身”荒蛮景象早日改变。
言偃诚恳地说道:“诸夏士人相互称呼必称字不称名,言偃尚无字,还请季子赐字!”
季札微微笑:“吴人本是周室游子,你如今北上求学,又是吴国游子,你字就叫子游好……此去北方,不知想求学于何人?”
言偃早就做好打算:“听说郑国有位邓析先生,长于律法诉讼,作竹刑。而鲁国有两位闻人,是小宗伯孔子,擅长礼仪教化,二是少正卯,长于辩论博学,或许会拜入他们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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