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日暮时，与陶瓷前来购买纸张者依然寥寥无几，多半是看在与子贡
关系上购买少量回去试个新鲜。
“新事物代替旧事物过程果然是漫长而曲折，看来得和在鲁国
样，利用类似大礼议事件，让纸张可以被士大夫和国人接受。”
无恤躺在榻上，由伯芈揉捏着肩膀，晒着秋日暖和阳光，微眯着眼思索这个问题。
现如今吴国那边购铜渠道已经被屈无忌包揽
，接下来就得在实物交换以外，再获取些钱帛用来进行大规模贸易，所以陶丘局面必须打开。
于是他从榻上起身，在居室内绕两圈后，还不待想出主意，子贡就让邢敖来禀报，说是有出让纸张在陶丘流行整套计划。
子贡在陶丘整整年，把侈靡之所经营得有声有色，其他方面却也没拉下。曹国朝堂、市肆，无论是黑道白道，官方私家，他都十分熟悉。平日里打点得当，碰上贵客来侈靡之所也亲自作陪，于是结下不少良好关系。
曹国大司城是其中之，唐国公子恪，郑国长驻陶丘大贾弦氏、玉氏等人也在其列。
这次在陶丘市肆集中售卖，主要商品有三，刚刚兴起不久“甄瓷”，方兴未艾“新成瓷”，还有曹人从未见过书写材料“纸”。
当“甄瓷”和“新成瓷”两种瓷器摆到块时，众人不由莞尔。除区别不大青瓷外，它们同根同源，却因为烧制土质不同，釉彩配方不同，以及主持者意识倾向不同，衍生出不同风格瓷器。
甄邑黑瓷是鲁陶翁监制，混入赵无恤倾向，所以有些雍容厚重，它釉层较厚，釉面滋润，乌黑发光，以独特釉色取胜，没有太多装饰，可与漆器媲美。除传统圆形鼎簋壶外，还有碗、碟、盘、豆、灯等，适合放在庄重公室或者官署公用。
“哦，这
快就想出来，快说来听听。”
邢敖由赵无恤做主，让他跟随屈无忌去吴国，伯芈虽然不舍，但也默认这个结果
伯芈和赵氏商队从新绛带来新白瓷却比黑瓷更火爆些，那些由季嬴闲暇无事时亲手设计造型比较迎合女性柔媚口味，以及商贾猎奇思维。它们以造型取胜，新颖优美，布着玄纹、水波纹等流线型花纹，兼在些瓷器上面有褐色小点作为装饰。造型除传统器皿外，还有羊尊、侍女持灯、舞女俑等，乃至于和新鲜产物纸配合使用白瓷镇纸。
那白瓷镇纸，其精巧细腻连赵无恤都被吸引，它色如羊脂，表面光滑，却质量较重。其造型拟人，如红袖添香垂首仕女，无恤仿佛在她上面看到姐姐季嬴影子，于是便不客气地从市肆里撤走，收为己用，并说道：
“将这些白瓷带部分回甄邑，让公输克、鲁陶翁等工匠好好看看，虽说甄瓷已经形成自有风格，但这种新成瓷也很值得学习学习。”
相比于黑瓷，“新成瓷”更适合作为奢华装饰，摆放在私人场所里把玩，尤其受女性欢迎。两种瓷器互为表里，吸引不同客户，个早晨就告罄，目前为止，瓷器作为最流行奢侈品，直是供不应求。
但纸张推广要困难些，赵无恤此次让子贡推销三种价位不纸张。劣麻纸用来如厕，公输纸给般国人用，楮皮纸则入公宫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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