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战事,却阅览古今典史,所以知道其中些道理。当年宋国司马目夷就曾说过,强敌因为地形狭隘而不能摆开阵势,这是天助也,将其拦截而击,不亦可乎?如此还怕不能取胜,哪能因为不忍心而下轻手。如今齐国是吾等大敌,其军中虽有老者,战场上便是仇敌,俘获就要关押
“还是古时战事好,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不凭借险要关隘来作战。那时候战胜也逐奔不过百步,战败也纵绥不过三舍,领军将领都是讲礼人。他们对敌人也会哀怜伤病,是以明其仁也,战前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争义不争利,是以明其义也……”
范邑大夫有些古板怯懦,对以往贵族战争十分怀念,拼命事情交给国人庶民,贵族只需要在战车上放放箭,和对面相识将领打照面,相互间还能敬个酒,夸夸你戈矛不错,新铸?马儿俊美,新买?
“可现如今,争野以战,攻方都是不覆灭邦国誓不罢休架势。争城以战,守方也没坦诚相战旧俗,生怕城墙不够高、杀人器械不够锐利,无所不用其极,人心不古啊。如今齐国强大,鲁国弱小,这是从数百年前太公、伯禽封于东国就有所预料事情,就算将城墙加到万彻也没有用处。”
然而他在西鲁诸位大夫、邑宰们讨论如何借助大野泽、济水、濮水北注造成湖沼地形坑齐国人把会议上公然怀古,虽非有意,却有点指桑骂槐意思。更何况这位范邑大夫直认为抵抗齐人最好办法就是去武装化,再和齐国主帅达成协议,任由齐人长驱直入。
“小司寇方才询问如何御敌才能将损失减到最少,大夫们各有所言。但要说,应当派使者去平阴、东阿求见齐师五乡大夫,保证西鲁关隘不设防,军队不列阵,任由他们进入。齐人此次战事目是为服鲁,想必不会难为沿途诸邑,齐鲁若是请平,吾等就再也不必饱受战乱之苦,战后也会返还侵敌,何乐而不为……”
赵无恤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别人还好,他却绝对不行,旦城破,他切都会瞬间失去,最好下场就是被押送到临淄和阳虎同志作伴。
会场上时间寂静下来,已经有人在思索此事可行性,这种投降倾向若不加以驳斥,少则有伤士气,大则会让好容易纠结起同盟土崩瓦解。
于是坐于上首赵无恤目视坐在末席上宰予,宰予会意,当即站起来慷慨言道:“范邑大夫之言谬矣,这就好比两人角抵,不去想着如何战胜敌人就算,哪有防备大开迎敌道理?当年宋襄公就是带着这心思与楚人相战于泓,他拒绝半渡而击,所以遭到惨败,伤股而死。若非其后晋文公出现,中原诸侯早已纷纷沦为楚国县公,姬姓社稷恐怕已经不保,大夫迂腐之言于如今战事毫无益处。”
范邑大夫好歹是个下大夫,见小小邑宰竟敢出来驳斥他,而且言辞相当不客气,当即不高兴地说道:“莫非中都宰很懂战事?那上次怎会被盗寇攻破外郭,若非赵小司寇救援,汝与汝夫子、同门恐怕都被迫从贼罢!”
他在嘲笑宰予师徒也不过如此,连孔子也在城头上受伤,宰予虽然对孔子敬意般,但他出身孔门,在外人面前必须绝对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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