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穆夏带着线列步卒方阵从后方缓缓压过来,而虞喜也带着轻骑士尽量走干燥道路,深脚浅脚地寻觅到盗跖另处船只停泊地点,将其尽数缴获后又绕过来时,看到就是这样幅场景。
两千多盗寇被五百余鸳鸯阵兵卒拦住去路,他们以多攻少,非但没有突破分毫,还被打得节节后退。对那满是倒刺狼筅已经产生阴影,无论盗跖如何催促,都不肯再上前半步!
……
“败,败!”
盗跖在东原岛上振臂呼提出口号曾振奋盗寇们渐渐灰冷内心,如今却再度冰凉片。再也没人记得,再也不能激励士气,恐惧如同空气中酸败腐朽味道,瞬间传遍所有盗寇内心。
丈五尺/三大步。
鸳鸯阵作战时,两列纵队并未保持较固定位置,而是自牌和筅以后,后面士兵有定行动自由,会依次展开,在展开过程中,会渐渐将原先两队之间丈空地占满。
“牌前进,狼筅救牌,长矛救筅,短兵救长矛,合则退,分则进。”这则是研究出来鸳鸯阵要诀。
如对面盗寇有数人同时重来,则藤牌手只需低头执牌前进;左筅防左,右筅防右;左矛随左筅刺出,右矛随右筅刺出;左右镗钯防御左右;籐牌乘二筅之势,于筅中滚出,持矛刺杀。
赵无恤让冉求招收来郓城邑兵亭卒,大多都属于淳朴可靠青年农人,和冉求是同乡,使得他能以乡情、乡音御使,他能吃苦,平日和兵卒们同吃同住,颇得人望,加之以对盗寇劫掠仇视激励。
兵败如山倒,军心散,两千人几乎同时溃败。
盗寇们从落草开始,年又年,参加过不知多少次劫掠,小战大战无数,但即使是第百次战斗中幸存下来人,也有可能在第百零次战斗时崩溃。弟弟眼看着哥哥死去,父亲失去儿子,朋友肚皮被斧头劈开,他们还
柳下跖虽然对归入自己麾下流民还算不错,也不鼓励胡乱杀人,但对普通乡邑民众却依旧凶狠,夺其衣食,犹如杀其性命。所以青壮们尚记得前过去数年大盗侵掠、小寇四起可怕情景,如今得到赵小司寇保护和重用,怎能不奋勇杀敌?
而“鸳鸯阵”战术,刚好和这些士兵特点吻合。比如两个手持狼筅士兵不需要特别技术,平日耕田时膂力过人就足以胜任。镗钯用法更是和在田地里别无二致,以至于兵卒们总觉得自己是在把对面凶神恶煞盗寇当成自家阡陌田亩招呼。
令行禁止也同样重要,别看训练时间才半年不到,可赵无恤对鸳鸯阵军士要求是听到鼓声前面有刀山火海都要上,还要保护好牌手,听到鸣金前面金山银海也得撤。
如已闻鼓声而迟疑不进者,即由站在后方指挥什长以军法斩首。鸣金则急急复合为两个纵队,徐徐后退,让第二排鸳鸯阵上前轮换,以达到持久作战目。进止、阖辟、左右、前后,无论如何厮杀,定不可乱原伍。
总之,鸳鸯阵本质上仍然是个接触时以多欺少剿匪阵型,在接战前,组成大纵深窄正面队形,充分发挥前排牌手遮挡作用。进入近战后,则由后排士兵展开填满空隙。对付“夫盗寇人自为战”盗跖之徒,在区域内以多打少,自然是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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