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尴尬是,年后战争结束,回程时粮食又出问题。西域诸国人少粮少,难以供应汉军,所以李广利不得不将军队分成几波,从西域南北道分开回国。但因为官吏贪污问题严重,还是饿死不少人……
身为西征军中什长,傅介子亲身经历这些事,战死沙场是光荣,憋屈是活生生病饿死在黄沙间!
任弘道:“下吏听闻这些后,窃以为,这是因为当时汉军携带干粮是糗糒(qiǔbèi),实在不足充饥。”
糗糒就是做熟后晒干粟米,粟是中原主粮,但吃过小米人都知道,这玩意有个巨大缺点,便是不经吃。
体力消耗大兵卒,月所食之粟,动辄就是1石多,相当于后世三十公斤。天干掉公斤米,实在有些夸张,但在副食品缺乏古代,这只是寻常饭量。
,更有日逐王僮仆校尉入驻,故西域诸国畏匈奴甚于汉,匈奴在西域入出入自家后院,更会勾结盗匪劫杀汉使!
所以使者车后若不装足干粮,生死存亡,就得全看人脸色。
任弘继续说道:“使者数十上百便如此窘迫,更勿论数千、上万汉军西出,更加艰难。”
“下吏去效谷县时,听曾随贰师将军参加过大宛之战,最后留在敦煌老卒说,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第次伐宛,最难不是作战,而是道路遥远,乏食,士卒不患战,而患饥!”
当时李广利奉汉武帝之命,带着六千骑及郡国数万恶少年西征,沿途小国都很害怕,各自坚守城塞,不肯供给汉军食物。汉军攻下城来才能得到饮食,攻不下来来,几天内就得离开那里。
近几十年来,随着关中、河西麦子面积增加,使团干粮多麦面,将麦子做熟后磨碎,类似后世藏族糌粑(zānba),加水搅拌成糊状,或搓成团吃。
热量是比干饭团高不少,而且西域麦子比粟多,能随时购买制作,但味道实在言难尽。
“所以下吏便参照西域胡饼做法,与悬泉置众人试制烤馕。”
任弘像个推销员般,介绍起烤馕利好来:
“此物不但易于制作、便于携带、存放十天半月也不会损坏。而且吃下去容易有饱腹之感,不容易
就这样路损耗到葱岭以西,大宛都城还没见着,汉军就已经丧失战斗力,只跟上来几千人,饥饿不堪。李广利也怂,没有霍去病迷孤注掷勇略,就在大宛门口旅游圈,空手回。
第次伐大宛,就这样悲催失败,李广利带着不足十分之三军队灰溜溜回到敦煌,气得汉武帝勒令其不得东过玉门——那时候玉门关还不在敦煌,而设在酒泉郡玉门县,也就是后来铁汉王进喜大显神威地方。
而到二次伐宛,汉军就吸取教训。
作为参加那场战争老兵,傅介子最清楚不过:经过年准备,汉朝倾全国之力,发十八万戍卒开发河西走廊,修筑道路,玉门关也挪到敦煌西边,列亭障至罗布泊。
接着,新征募大军赶着十万头牛,三万多匹马,还有无数驴、骆驼等物,驮着米粮,跟随李广利出征,路埋釜造饭,吃完米粮吃牲畜。而西域诸邦见汉军强大,除脑子没想清楚轮台抵抗被灭国外,大多开城迎接,汉军顺利抵达大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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