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侍郎、扦泥司马任弘,在此等候鄯善王。”
不料鄯善王闻言愣,想半天这是啥意思,等任弘用汉话重复遍,这才立刻下马见礼,也用娴熟汉话回道:“原来是任司马,久仰大名!”
汉使团在楼兰事迹,已经在长安传开,而傅介子回长安报功时,将奚充国与任弘列为等功劳,二人同被封为比四百石侍郎,不仅有入朝宿卫之权,这也是走上仕途条康庄大道。
同时任弘又兼任扦泥司马,带着汉军吏士在扦泥城屯田积谷,护卫南道。
这位任司马不但人长得俊朗高大,笑容也好。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唱完再度哭起来,大汉是郭宫人故乡,也是鄯善王精神故乡。
……
哭归哭,但路还得赶啊,六月初这天,经过艰难跋涉,扦泥城在西方隐约可见。
逆大汉,陛下和大将军要回来,宁为长安贵人,才不想回来做什王!”
言罢竟抱着郭宫人嚎起来:
“夫人,想大汉。”
“良人,也想大汉。”
这对夫妻竟抱头痛哭起来,二人虽然成婚数月,但话直不太多,直到今日,灵与肉才完全交融。
但鄯善王和郭宫人没想到是,任弘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早就骂开:
“傅介子你个大骗子!改名叫傅心人吧!”
“你自己回国封侯,功成名就,却和及奚充国说,得在鄯善待三月,等此地安稳后,便让吾等去长安。”
“如今三月满,甩给个侍郎和扦泥司马官,却又要再待三月!三月又三月,几个意思嘛!”
……
却见它与楼兰其他城池没多大区别,依然是矮矮城墙,芦苇与黄土依次夯筑,比楼兰小些,位于西域南道之上,有条河流缓缓流过,在城北汇聚成湖泊,留下大片绿洲。
而最特别是在城池以南百里外,有条绵长高耸雪山,横亘在地平线上。
景色固然让人耳目新,但看着周遭情形,亦是处苦寒之地,这就是他们未来家。
鄯善王和郭夫人脸上都难掩失望,行人抵达城门边时,城内楼兰人也不见来迎接,只远远望着,态度抵触而又陌生。
倒是位汉吏带着几个部下在城外迎接,他骑着匹赤色白额马,身穿绛色官服,头戴武冠,靠近后用熟练楼兰话说道:
事后,鄯善王弹起箜篌,曲调忧伤,而郭夫人也展歌喉,唱起首据说是细君公主远嫁乌孙而作诗。
“吾家嫁兮天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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