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学不从,来年从渠里得到灌溉用水,就会减半!
水在鄯善国就意味着切,喝水还能从河里打,但不少农民田地距离河流已经很远,灌溉水每日来回挑可
鄯善人发出阵阵惊呼,他们是从来没见过牛耕,不论是印度牛耕还是中原牛耕,在沙漠雪山阻隔下,都没传到这。
自然就更不知宋力田等人为教楼兰本地笨牛犁田,花多少心思。
任弘却是知道,他们先向鄯善王要来批即将成年,拉过车牛调教,先给牛犊套上梭头和撇绳,驱其慢走犁地。
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是人呢,这些倔犟牛犊根本不服从指挥,先是软对抗,任你怎驱赶,它步也不走,最后是硬对抗,牛头左冲右撞,四蹄乱踢乱跳。
但宋力田手里鞭子可不是吃素,旦牛犊不服,便是通毫不留情痛打!
九月初是西域最美时候,胡杨林彻底黄,阔叶林树叶则越发火红,采摘后葡萄水分已被炙热太阳烤干,蜷缩得只剩下精华,胡饼和粟饭糜子粥里多些甜甜葡萄干。
这日,扦泥附近两千余鄯善人,都聚集在城东汉军屯田旁,扶老携幼,来观摩汉军屯田士卒犁田。
犁田不新鲜,虽然鄯善国仍未开始使用犁,但六个月前,这五十余名汉兵在任弘带领下抵达扦泥,便曾以二人合作,不需用牛“耦耕”犁田。
任弘当时亦亲自上阵,俯下首,弓腰驼背地用粗粗牵绳拉动铁犁,在地面上留下道道犁痕。
他记得前世听说过,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刚刚来到这片土地时,也是如此开辟第片田地。
待牛犊休养数日后,再次如法训化,反复数次,磨炼着它性子,牛和狗样是很有灵性动物,发现若是稍微听话,就能加餐。慢慢也学乖,几个月下来,转变成俯首帖耳耕牛。
牛力气可比人大多,迈步向前轻松自如,其身后铁犁,却已经深深扎进地里。犁壁将干硬板结土无情翻开,土地变得松软,让麦种更宜生长,夏天遗留芝麻茎秆被翻起又埋入土中,它们将是最好绿肥。
两牛三人,个上午就犁完五十汉亩土地!这速率是鄯善人慢悠悠斫地五倍。
鄯善人议论纷纷,他们本是怀疑抵触,但看这模样,好像有些意思。他们是半耕半牧民族,家家都不缺牛,哪怕不用牛,人力耦耕也不错,汉人说愿意将多余铁犁借给鄯善王,再由鄯善王分发给贵族、农民使用。
更何况鄯善王已经下令:秋日种植冬麦时,会挑选二十个人作为农吏,向宋力田学习犁田深耕细作之法。来年种春小麦时,再由这二十人将技术传给数百户鄯善农夫。
前后两千年,屯田建设,在戈壁沙漠里开辟出沃土,这或许就是中国军人在西域宿命吧。
苦虽然苦,但当时不过三日,他们便在渠边开出整整五百汉亩田地,用来种植芝麻。
而今日更新鲜,为种植冬麦,汉人又要将地犁遍,却不是纯用人力,竟用上牛!
在鄯善人围观下,却见几头刚成年小牛被套上犁,或用两牛组“二牛抬杠”拉着巨大犁铧翻开坚硬干燥土地,或是人牛,以小犁耕地。
“汉人没有骗人,真将牛驯得能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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