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可行办法,就是弄个够分量人质在手里,龟兹王子绛宾乃是龟兹王独子,王位继承人,而左力辅君姑翼则是龟兹实权人物,若能将这二人骗来……
但让任弘失望是,再度来邀约人,只是早上有过面之缘左都尉白礼。
“龟兹王子和左力辅君何在?”任弘依然摆着大国使者架子。
白礼笑道:“龟兹王子去邀请乌孙公主入内城赴宴,至于左力辅君……他身体不适。”
“是?”任弘暗暗叹息,姑翼说不定就在外面藏着,等待自己出去后就下令进攻呢。
“诺!”
任弘声令下,韩敢当就揪着译长衣领,左右开弓,在他脸上扇几个大耳光,啪啪作响。
译长忽然挨打,脸上肿痛,竟屁股坐倒在地,呆呆地看着任弘。
这个汉使早上不是还笑意盎然?为何忽然就变得蛮不讲理起来。
任弘居高临下,呵斥道:“打就是汝等轻慢礼节,龟兹王既知是上邦天使,代表是大汉威仪,就派你个不入流小译长来邀约?汝等莫非是在轻视天汉!”
“龟兹王邀请大汉天使入内城饮宴!”
龟兹译长在馆舍外大声数遍,却半天无人应答,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时,馆舍门终于开。
莺莺燕燕,群胡女舞妓络绎而出,她们方才在院中跳舞跳得脚软,但每个人都分到块帛,倒是欢喜,说说笑笑地走。
那个被汉使点中胖胡妓也混在其中,低着头往外走,倒也无人怀疑,只是院内几个龟兹侍者低声嘀咕道:
“此女才进去片刻而已啊,汉使可真快!”
也罢也罢,蚂蚱腿小也是肉,这白礼,他就收下。
“还请左都尉稍等片刻,去……更衣。”
“怎又是更衣?”
白礼可没有早上等乌孙公主时那样有耐心,焦虑地看着头顶开始西偏太阳,思量着待会要如何将任弘擒下。
这时候他却忽然发现,这馆舍院子内,是不是有点过于安静?过去途经龟兹时,那些终日吵吵嚷嚷汉军吏士,怎不说话?
然后便趾高气扬地下逐客令:“滚回去,让龟兹王子或左力辅君来迎!”
译长连滚带爬地跑,馆舍大门复又关上,龟兹侍从们噤若寒蝉,任弘心里其实也在扑通直跳。
虽然傅介子来龟兹时,认为“其王近就人,易得也”,将刺杀目标首先定在龟兹而非楼兰。但经过楼兰安归之事后,西域诸邦君王都长个心眼,对待汉使不再亲密不设防,大概是不会白给。
而欣然赴宴则太过冒险,汉使身份有威慑力前提是,龟兹还没有铁心投靠匈奴。可依粟特人提供情报,龟兹已与匈奴勾结,大概是要边倒。
若任弘气势汹汹出门去,说不准在下个街口就被打闷棍,身死而为天下笑也。
但他们很快就噤若寒蝉,因为任弘已经整理着衣冠走出来,巍峨长冠,锦绣深衣,腰上佩戴长剑,这是出席外邦宴飨正式打扮。
“汉使请随去内城。”
龟兹译长连忙上前见礼,却不曾想,任弘却皱眉,问译长道:“你可知乃何人?”
译长有些呆愣,这汉使召妓把自己弄傻?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便颔首道:“自是知晓,君乃是大汉天使任谒者。”
“韩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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