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舌应诺,带着没有铁甲人,想走人,及几名伤员走,只剩下任弘他们二十骑,调转马头。
“半刻,只陪乌孙人再战半刻,说服他们离开!便算尽最后点职责。”
“这生,就逞这次英雄!”
“诸君!”
任弘觉得自己有点悲壮感觉,嗓子有些沙哑:“就在这龟兹城中,杀他个七进七出何如?”
任弘有些没想到,看着吏士们在铁胄下黑黝黝面庞,说不出话来。
他不希望众人将性命和梦想埋葬于此,所以才决意突围,可他们。
是真想让任弘感动得大哭场?
“……也留下?”
气氛如此,哪怕有心走,也不好直言,卢九舌就是其中个。
“汝等带着吏士们,保护万年王子,去轮台求援,将此处事,告知赖丹都尉,龟兹已投靠匈奴,轮台亦危,还请立刻向玉门关求援!”
“你呢?”
任弘大笑:“是使者,接使命,要护卫乌孙公主去大汉,便要履行到底,否则,回去也要受重罚。”
疯疯疯,是失心疯,在说什?也想跑啊!
吏士们面面相觑,韩敢当牛脾气上来,觉得受到侮辱:“不走!和在破虏燧时样!”
他天,说过话,不超过二十句。
他先前只是觉得公主漂亮,馋她身子罢。
却不清楚这位公主究竟是怎样人,有怎样性情,竟能让这群桀骜不驯乌孙人如此信服,并如此笃定:她定会出来!
同时,乌孙人也挡住想要出城来追击龟兹兵卒,龟兹虽不愿直接与乌孙人交战,但此刻也管不那多。
没有重甲护身乌孙骑士们,以三十敌数百,伤痕累累,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来,却始终不离城门半步。
“将龟兹这小胡婢,干个
“你必须走。”
任弘将刘万年放到卢九舌马背上绑好:“乌孙公主已失,乌孙王子必须周全。”
“更何况,龟兹既然敢对大汉使者动手,说明已经投靠匈奴!龟兹城中袭击只是开始,接下来,便是轮台!是渠犁,是铁门!”
“此乃万分火急军情,必须让傅公知晓!及时派出援兵,否则,吾等在西域年搏杀,全都要白费!”
这也是他们中,必须有人活着离开龟兹城原因!
他解释道:“方才说要出城来,只是想换个更好地方打而已,现在缓过气来,可以回去再砍死几个龟兹人。”
而赵汉儿换张弓,调试着弓弦道:“出玉门时,说好要同载誉而归,汝等若全死在这,人回去,恐怕要哀叹辈子。”
“然也,任君要护卫乌孙使者,吾等则要护卫任君,走个鸟!”
众人举起兵刃,军人浑气上来,反正方才阵冲杀,龟兹人战斗力确实很低下。
“汝等……”
刘万年纵然被打晕,嘴里依然在喃喃喊着阿姊。
看着这幕,汉军吏士也神情复杂,方才嚷嚷着再不走就要全死韩敢当,望着那些死战不退乌孙人,神情竟有些惭愧,拳头砸在自己沾满血迹衣甲上。
任弘也握紧手里矛,死死咬着牙,他身体想跑路,心却在喊着要留下!
“赵汉儿、韩敢当,卢九舌!”
终于,任弘长出口气,下达最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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