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正襟危坐:“首先,绝不会劝昆弥直接与匈奴为敌!”
解忧拊掌,给任弘点赞。
“聪明!”
“乌孙曾臣服于匈奴,老昆弥军须靡是冒顿养大,后来虽然强大,占据月氏塞人故地,不肯朝会单于。但名义上,乌孙仍然是匈奴这百蛮大国羁属,至今未变。”
虽然同汉朝有过段蜜月期,但乌孙直与汉保持着距离,哪怕在汉击大宛时,也只是派两千骑遥遥相助,持两端。
解忧却笑道:“任谒者知道?当年博望侯使大月氏,被匈奴捕获,后来逃出,先帝说他‘持汉节不失’。”
“可实际上,博望侯不似苏子卿,是被当成汉军探子捕获,切身外之物都被匈奴夺走,他后来所持节杖,也是自己做。”
“这些年来,在博望侯之后,亦见过些汉使,带确实是真节杖,但他们却贪婪、胆怯,在西域做谋私之事,坏国家大事。”
解忧公主眼睛望向东方,叹息道:“也知道,许多年前,在大汉有位小小假吏。”
“他随苏子卿出使匈奴,却遭遇劫难,虽然这小假吏,连副使都不算,更没有节杖,但他却在匈奴人威逼利诱下坚持,在胡地为奴十九年,最后还用自己智慧,帮助苏子卿回到大汉。”
“如此,才能让陪嫁奴仆们维持在汉地习惯,思乡之情少解,他们也多是犯过错而被遣来,母亲说,不希望有人对母邦心生怨恨,成为第二个中行说。”
这种忧虑是必要,汉朝最大汉*,便是汉文帝时,作为陪嫁奴婢去到匈奴燕人中行说,他因此对汉生出怨恨,为匈奴单于出谋划策,让匈奴改进体制,更给汉造成很多麻烦。
二人为压低声音不打扰解忧公主,竟越靠越近,头都要凑到快,声息可闻,任弘甚至能看到瑶光洗过后微微透光肌肤。
还是解忧公主声“好”打断二人,连忙上前。
解忧公主闭闭有些酸眼睛,将面貌新节杖还给任弘:
“匈奴毕竟控弦三十万,强于乌孙,右贤王王庭离乌孙也不算远,随时可能大举进攻。故乌孙大臣、翕候皆畏胡
任弘然,这说是苏武吏士,如今在朝中担任光禄大夫常惠?解忧公主认识常惠?
解忧公主停下话,指着任弘道:“所以以为,持节确实是荣耀之职,但最重要是,心中亦要有节!哪怕节杖被夺走,被折断,心里那根可千万别断。”
“瑶光已将事情因果大概都与说,知道轮台、渠犁事情万般紧急,知你为何而来。”
“也请任谒者放心,曾奉孝武皇帝之命,与四位副使持节和亲,结汉乌之好,也算位女汉使。任谒者要做事,与儿女们,会竭力相助!”
“说说罢,任谒者,你打算如何劝乌孙出兵?”
“任谒者,你以后要记住,旌节顶,都是要用金缕线缝。”
瑶光替任弘解释:“母亲,小小姑墨城上哪去找金缕线,任君能做成这样已不错。”
解忧公主却是个细节控,摇头道:“这黄缨穗结法也不对,得这样。”
任弘盯着那复杂结法,乖乖,这玩意他怕是要学好几天才能学会啊。
他朝解忧公主作揖:“公主明知这是假节杖,为何还要助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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