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谒者,说说敞亮话罢,很清楚,汉与匈奴在争夺西域北道,乌孙
原来你会说汉话啊!
解忧公主笑道:“昆弥从十年前,便学会汉言,因为想听懂与儿女们在说什,只是在部众面前,决计不提。”
肥王汉言显然是跟解忧公主学,这个女人是真厉害,将肥王哄得服服帖帖。虽然看她和肥王,个纤细美丽,个肥胖粗鲁,简直是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好歹,这牛粪对鲜花还不赖,肥王与解忧很恩爱亲密,如此解忧日子,比起那些在匈奴饱受阏氏欺凌和亲公主们,好太多。
但前提是,肥王不早于解忧死去。
解忧公主与肥王坐在毯子上,任弘见到解忧公主全然不同下午时汉家女子装扮,她挽起高髻,戴上尖尖乌孙皮帽,衣着华丽,挂满各种金饰,这是属于乌孙右夫人盛装,气质也随着变。
而肥王也不复先前模样,有些浮肿眼皮下,对淡蓝色眼睛盯着任弘,原来是装醉。
“汉谒者弘见过昆弥。”
任弘朝昆弥作揖,昆弥原本见任弘年轻,懒得起身,在解忧笑着对他摇摇头后,才勉强向任弘还礼。
汉使见外国君主也分几个等级,像鄯善、精绝等芝麻大小国,非但不用拜,对方反而要拜谒汉使。
杀进龟兹城!屠戮其官吏,掠夺其妇女,抢走他们所有财物和金狮子床!”
他努力让自己话语,像真正乌孙狼种。
“然后,会亲手割下龟兹王绛宾头皮,献给父亲!”
……
光从场面上看,在解忧、任弘各种出谋划策对台词前提下,早有准备元贵靡,完胜说错话乌就屠。
任弘笑道:“对由谁统兵报复龟兹,昆弥想清楚?”
肥王哈哈大笑:“既不是乌就屠,也不是元贵靡。”
他拍着自己鼓起肚子:“亲自去!”
“昆弥,杀鸡焉用牛刀……”解忧想要出言劝阻,肥王却止住她,看着任弘道。
“先前那些话语,龟兹对乌孙侮辱也好,攻打龟兹利好也罢,都是说给翕侯们听,不必再重复。”
中级乌孙、康居、月氏等人口数十万大国,则要互拜亢礼。
而最被汉庭高看,就是匈奴单于。
因为匈奴是与汉匹敌百蛮大国,单于可不回拜汉使。
而从汉武帝开始,帝国执政者心里执念,便是想要让这个百年坚敌向自己低头臣服。经营西域也好,和亲乌孙也好,都是为实现这个大目标手段。
就在任弘猜测,待会大概是解忧公主为自己做翻译时,肥王却开口道:“任谒者看着年纪轻轻,却真是厉害,竟斥得儿乌就屠无话可说。”
但究竟派谁为主将去惩罚龟兹?仍没个结果,肥王为元贵靡话喝彩,却饮太多酒,似是醉,提前结束宴席。
但等过会,任弘却被单独人,唤到昆弥大帐中。
巨大穹庐撑起毡帐,皮革制作毡墙仍有些气味,地上铺着来自罽宾毛毯,挂在毡墙上是大汉丝绸和安息、身毒图案棉布,甚至还有个希腊式小雕像。
而元贵靡今日费老大劲才猎到大角鹿犄角,也已经挂上去。
不过最特别,还是颗镀金人头饮器,大概是乌孙死敌月氏某位贵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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